至冬国,愚人众执行官集结地。

多托雷像是突然心有所感,不顾正在进行的会议说到了哪里,直接从桌案边突兀地站了起来。

公鸡普契涅拉虽然疑惑他的反常动作,但也耐心地询问道:“怎么了博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多托雷摇摇头,缓缓摘下了脸上的愚人众面具。

“并没有,我只是...”

“呵,算了,诸位同僚,恐怕我不能在这里和你们再商讨些什么了。”

“这场关于“亵渎”的实验,我就进行到这里吧。”

众位执行官一阵默然。

队长站得笔直,看起来丝毫没有对博士的说辞感到不满。

只是他嘴里说出的话,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博士,你的离去并不会让我们停滞不前,就如女士的离去一般,我只会对你感到惋惜。”

在场的人都知道,队长其实对女士的手段非常不齿,定不会把她用在这里当作一个正面例子。

所以他说的惋惜,就很耐人寻味了。

博士却完全不以为然,他漫不经心地将面具放在桌子上,缓步走向通往外界的出口。

“为了你们的盛大计划着想,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跟出来的好...”

“另外,通知至冬国全体上下,做好防灾准备吧。”

这是他留给至冬最后的忠告,那些散布在各个国度的切片,已经被天上坠落下来的“流星”消灭了大半了。

这就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后果吗?

就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切片,竟能招来如此疯狂的报复。

看来,我年轻时做过的那些实验,最终还是无法得到世人的理解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生命个体,就算是我亲自面对他,也很难忍受那种想要改造他的冲动吧。

博士在走向出口的时候,一名愚人众连队成员推开了大门,跌跌撞撞地和他擦肩而过。

“不好了!有一大群流星雨朝着我们撞过来了!”

不顾身后乱作一团,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前进。

博士嘴角轻勾,低声喃喃自语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在至冬国留下一大半切片呢?”

“哼哼哼...哈哈哈!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走到门口的雪地里,望着笔直朝他俯冲过来的那枚“流星”张开了双臂。

风雪如刀片一样刮过他的脸庞,而他却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烧得他暖暖的。

“神啊...宽恕我吧。”

轰——!

——————

净善宫前,纳西妲担忧地看着仰头望天的唐广。

她知道这个男人刚才干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就如同他之前做过的一切一样。

他的一举一动实在有些不讲道理,但却有种不得不让人信服的道理。

不是因为他那一身无人能挡的武力,而是因为他心中有自己的准则。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能做到何种程度,他都把握的非常好。

如果换做是我,我能做的和他一样吗?

纳西妲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心中真的有准则吗?

回头看看自己如无头苍蝇一样慌乱的子民。

纳西妲低着头失落地说道:“善良不是一种失职,没有准则才是吗...”

“作为一国之神,我该做什么才能挽回这一切呢?”

纳西妲缓了口气,站起身走向唐广,站在他身边,感受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么做就是正确的吗?”

唐广叉着腰挺了挺胸膛,感慨的说道:“有的时候,无关正确与否,只是立场的角度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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