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还奇怪呢,在接触那两枚锥钉的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驳杂的念头突然就涌了上来!”
“合着是有那么多人在同一时间,对我这个“杀死”他们的凶手,产生了无边的杀意啊!”
“那些拼命扒开我护体气浪的古怪杂念,是一双双残缺不堪的小手啊!”
唐广搓揉着手中的铁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个家伙到底都干了什么!”
“能让这么多人,齐刷刷地对“你”产生钻心的杀意!”
在唐广怒气重音的逐字逐句诉说下,纳西妲顿时也明白了,他当时为什么会诧异地低下头了。
合着朝唐广袭杀而去的那枚锥钉,错把他认成了博士。
不,应该说,是博士让那枚锥钉里的意志,把唐广当作了博士本人。
然后他再放出锥钉,用来追杀自己!
自己放武器追杀了“自己”?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又容易遭天谴的攻击手段啊?!
博士的声音透过正机之神扩散到整个幻境空间。
“哼哼哼,我干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在他们即将因为病痛死去的那一刻,告诉他们真相罢了。”
“真相?”
纳西妲嘴里品味着博士所说的真相,她总觉得这两个字对那些死去的人有什么特殊含义。
博士接着解释道:“仔细想想也对,任谁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被告知,自己一直以来信任的,能拯救他们的“医生”,其实就是害得他们这么惨的罪魁祸首,都会忍不住发疯的吧。”
“费心放出魔神残渣,然后费时“医治”他们,最后在他们生命走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我的研究也就走到了最高潮!”
“你不觉得这样产生的极端意念,才更加纯粹吗?”
“魔神残渣与人体奥秘的研究同时进行,这样的研究方式才称得上是真正的高效!”
纳西妲睁大了双眼,眸中有氤氲水汽在逐渐积攒。
“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玩弄一个人的一生!”
“哼!布耶尔,因为你的不作为,须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教令院“玩弄”他们的人生啊。”
“而我,时隔多年之后,不还是被阿扎尔这个滥竽充数的愚鲁之人给请回了须弥吗!”
“我的研究,早已超越了你们这些不作为的神明!!”
博士诉说自己成果的语气愈发的高昂,可唐广却只觉得他恶心。
他这样的人虽然也没有把人命看得有多重,但他也分善恶苦痛。
若并非可杀之人,他会用上擂台扳机解决一切。
若遇可杀之人,他也会给上一个痛快,事后也会有背上了一条人命的负重感。
玩弄致死,和给他个痛快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他抬起手,看着掌心滑落的铁粉,脸上愤怒之色转为迟来的慈悲。
唐广低声自语,似是在说给什么人听:“我虽是穷极一生追求攻伐之人,但也知何为非攻。”
“我之非攻,与常人有所不同...”
“非攻并非不攻与不公,亦非不杀。”
“路遇此等不仁不义罪孽缠身之人,不杀,亦是吾等俗鲁莽夫之罪孽也。”
低声祷告说罢,唐广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他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杀气就浓厚一分。
这不只是说给自己和死者听的开解之言,更是他说给博士的死亡判决。
“抱歉了纳西妲,我想须弥最终还是躲不过这场地震了。”
“唐广先生,也许这就是须弥命吧,同样的,这也许就是上天对我这么久以来的不作为给出的惩罚吧。”
纳西妲张开双臂,翠绿的能量枝条延展连接四周。
虽然她很有可能扛不住逸散的余波,但她还是要尽力降低这场战斗有可能带给须弥的影响。
唐广微微颔首,“放心吧,我会尽量收着力的。”
“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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