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聿飞快换去染血的铠甲战袍,策马赶回祁山,祁山将士已得到大胜的消息,正收拾行装准备前往明京郡。
南宫聿帐前下马,阔步进来看到凤云瑶穿着玄色夜行衣静坐着,思绪甚深。
亲情使然,岳拓濒临死亡那刻,她的心慌了,什么都不顾飞出银针。
南宫聿注视着一抹纤影,堪堪走近......
云瑶感觉到黑影笼罩,缓缓抬头,幽暗的目光瞧他平淡的表情,低声问:“王爷先不要杀岳拓行吗?杀了岳拓寻找凤九卿的线索就断了,或者南岳会一怒之下杀了九卿。”
擒贼先擒王,杀了岳拓,南岳大军阵前失帅必败。
他一心夺回城池,还一方百姓安宁,却忽略了凤九卿的安危和她的感受。
为他能安心征战,凤云瑶将所有的担忧都隐藏,从来到南境没有说一句“寻找凤九卿”的话,独自夜探南岳大营。
南宫聿愧仄不已,握住凤云瑶手臂将她拉起来抱入怀中,心疼道:“以后不准再孤身犯险。”
“无妨。”她从不会依赖,失落道:“只是没有得到九卿的下落。”
南宫聿轻抚她单薄的背身,安慰说:“岳拓想要玉蝶,那就给他一个玉蝶。”
云瑶缓缓展唇,“我找他会使自己陷入被动,他要玉蝶心切,才能顺利将九卿换回来。”
就是说,岳拓察觉凤云瑶急切救凤九卿之心,会蹬鼻子上脸呗。
这不就是拉锯战吗?
谁先力弱、失去耐力谁就输。
云瑶走出南宫聿的怀抱,看着营帐外,或是瞧忙碌整装的士卒,或是担心眼中流露出情绪而避开。
“王爷应该还不知道,岳拓就是寂煞。”
他确实不知,但南宫聿没有多少惊讶,仅蹙下眉,笃定平静道:“所以,云瑶是真正的玉玲珑,那个瀛州大陆唯一精通机关之术的江湖门派,天机阁的阁主。”
是的,天机阁机关之术天下无双,可世人不知蔺无尘的易容术,那是一本九华山珍藏的古籍。
她没有承认。
“云瑶与寂煞多年宿敌,毫厘之差决定胜负,云瑶心中有思量,王爷莫担心。”与寂煞博弈她没输过,恐怕这次赢亦是输。
她独立,有主见,不喜依靠他人,明明初识的凤云瑶就是如此,南宫聿却仍不习惯,每每觉得她很遥远。
“云瑶已是本王的王妃,你我夫妻应坦诚,不可将事情都压在心里。”南宫聿将她身子扭过来,注视着凤云瑶说。
意思她不坦诚?
都与他“登记结婚”了,她怎么不坦诚?
“王爷今日夺回明京郡,按常理,丢了城池,岳拓应当更急切得到玉蝶,给南岳王交代。但云瑶了解岳拓,他不是轻易会妥协的性子。”
“……”所以他越快打胜南境战役,凤九卿越难找?
岳拓被赶出燕瀛之时,凤九卿或许已在南岳。
云瑶朝南宫聿温和一笑说:“国之疆土一寸不让,王爷不必挂怀,只管保家卫国。与岳拓博弈云瑶会做,九卿云瑶亦会救出来。”
世间怎会有凤云瑶这么好的姑娘,还有幸结为夫妻,南宫聿将凤云瑶拉进怀里,俯身侧颜和唇贴近她稚嫩的颈。
“云瑶这样好,本王能拥有,何其幸哉?”
温热的气息扑在凤云瑶肌肤上,她不禁瑟缩下,想退出怀抱,南宫聿反而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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