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跪了下来,连带着脚指也被划伤,这让他叫苦连天。

好在王书生从跪倒的石头下又发现两只肥美的母蟹,足足有拳头大小,这让他不顾伤势又从河边寻来一些青茅草,兴奋地将其绑住。

“正是蟹肥黄香之时。”

“果然呐……”

“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膝下有黄金。”

“此刻正是变现时……”

“变现时呐……”王书生压着嗓子挑着兰花指,悠闲自得的唱道。

作罢,这才从身上那件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灰色棉袄上摸出一些纸包,将一些也不知是从那家药材店捡来的药费涂抹在脚上。

只是无意中他看到了自己那双有些破烂了的“草屐”。

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草屐是天南国传统的两齿木草鞋,这种鞋子虽然八方来风,简陋不堪,穿起来也不舒服,但巧在它耐用啊,寻常人家用个三五载不是问题,虽然不太雅观,却适合在雨天泥上行走,颇受众人的喜爱。

而一般稍微富有的人家将会用帛制成鞋面,这样的则称为帛屐,帛屐穿起来更舒服,也更为耐用。

王书生虽然家境落魄,但遭灾之前家中还是能为他贴办那么一双两双能摆得上门面的帛屐的。

可那只是他平时进京赶考时穿的,平时就是这么一双北十三为他编的草屐,这是小十三亲自为他挑来上等草麻编制的简易鞋子。

“哎。”王书生再次叹了一口气,“一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十三怎么样了,修仙修的也没个信。”

“他脑子那么灵活当初不如和我读个书呢,说不定那些府员、县员瞅见他小子人鬼精鬼精的,心情一好就给他来上一个铁饭碗呢。”

就在这个时候。

前方有了动静。

王书生抬头看去。

蜿蜒的河边山路上,一支马帮队伍缓缓走来,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地回荡在山谷间,头马高大而健壮,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

它的眼神坚定,马背上驮着沉重的货物,用结实的绳索捆绑得稳稳当当,有的用布袋装着,有的用木箱盛着,大抵是茶叶、棉衣、盐巴之类的生活物资。

随着马帮越走越近,王书生在有些起雾的白天终于看清了来人。

这支马帮都是些生面孔,他们穿着都朴素的绿色衣衫,头戴着紧致的毡帽,脚蹬马靴,手中挥舞着马鞭,不时发出吆喝声,指挥着马匹前进,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那是长期风餐露宿的见证。

这时马帮中间却走来一个高大的汉子,只是这人半截衣袖却是空荡荡的,“小哥好呐,在下闵祥,乃是蛮荒山脉初进贵地的马帮,请问太平村是往哪边走呢?”

王书生虽然早猜到这些人不是这附近的马帮,但陌生马帮运些不理常见的东西去他乡开辟生意也是时有发生之事。

毕竟世道艰难。

他还是乐于助人的。“太平村,您顺着这条河一直向前走,在拐角看到一颗系满红色长布条、下面摆着祭品的大槐树就到了。”

“终于到了。”闵祥闻言,敞开视线向远方看去,他似乎能透过浓雾看到村口的那颗大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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