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说,期望总会得到更大的失望,但有时候...期望并不代表着结果,而是认可...’
时间过的很快,当时连下床走两步的安德鲁很快就能恢复到可以到处走动的地步。而期间,琳娜则是一直呆在安德鲁的身旁,无聊了两人就聊聊天,琳娜也在每天看着安德鲁一点点的康复,两人的感情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升温,心有芥蒂的安德鲁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放下了内心的成见。就算长达七年的漂泊改变了两位年少时就相知相爱的两人,但时光飞逝,最后属于两人爱情的种子终于还是化成了夏日里盛开着的花...
2104年6月3日穆德林卡克索瓦尔州立医院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夏天已经出完头角,燥热中还夹杂着海风以及克索瓦尔湖面的水汽。在外面就像是一个大蒸炉一样,但房间内的空调还是呼呼往外吹,虽然是上上个世纪的产物了,但至今还是很好用,短距离的红外传输在这个时代下还是在正常的工作。所以纵使外面的太阳如何毒辣,在病房的安德鲁还是感觉非常舒适,就算太阳穿过玻璃照射在身上,除了感觉到温暖,也丝毫体会不到那些在花园中修剪着草坪的那些工人们身上那种汗水将身体和衣物紧贴在一块,以及那种被阳光辐射的感觉。正当安德鲁还在看着窗户外解闷的时候,他脑子里沉寂了尚德卫普打断了这难得可贵的宁静。
“和曾经一样,底层人花费一天的时间去赚个饱腹钱...顶层人却可以端着杯咖啡,一边欣赏他们干活时的汗水,一边享受着在从数万公里之外的埃尔比亚传来的顶级咖啡豆...”
“哦?七十年前也一样嘛...”
“那时候,我还在上学,他们一天的工钱只能买得起几个面包几盒牛奶以及一点点的蔬菜和肉...那时候的人们都很辛苦,时代却一直在变。一开始的机器人代替工人...后来就是人工智能代替重复劳动...到了后面那些老板们开始使用克隆技术去制造低成本的复制人...后来全乱套了。那些复制人开始大肆破坏整个社会,那些曾经的人上人一夜变成乞丐的比比皆是。后来彻底进入混乱时代,复制人也想要获得公民的身份,但政府不允许...”
安德鲁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可历史书上却不是这样说的...他们都说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改变了时代,那些克隆人代替了人工从而加速了科技的革命,最后因为科技的迸发导致引发了一系列的纷争才导致进入了科技大爆发,然后就是长达五年的战争结束后的混乱时代,那时候社会上充斥着克隆人和原生人,最后混乱时代以三场大爆炸彻底结束...”
“历史是要用辩证的角度去审视,他们当然不会讲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导致世界上绝大多数建筑被炸了精光,人口从63多亿只花了不到五年就骤降到了不到20亿人。这还不算冲锋在前的复制人的死亡数。那场战争导致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都成了不毛之地,湖泊炸成湿地、高山炸成土丘、耕地炸成荒漠。那群复制人们无所不用其极,数不尽的emp往城市中丢,他们不怕死。因为死了之后那些政客们还会打开他们的克隆机去复制更多的廉价劳动力以及炮灰们,只需要短暂的记忆共享他们就会成为在部队里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刽子手...”
“难道那些科技不是用来造福人类的吗?”
“我曾经和你想的一样,但你没发现一个事实嘛?”
“什么事实...”
“所有科技都首先作用于那群军人,那些高强度改造身体,克隆基因之类的...”
安德鲁听到了尚德卫普的话沉默了,转身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而窗外蓝天白云,时不时有着机械的声音传进来。
“是啊,但是一切都没了,成为了历史...”
“但我还活着,我是从那个时代完全走过来的人...我成了他们脑海里最不愿提及的人,但明明我做的一切才是对的,但他们从来不愿意听到有损于自己利益的劝诫。”
“嗯?你有故事啊,尚德卫普。说来听听?”
“有,又臭又长,其实到现在为止我现在快两百岁的鬼了。我从今年开始讲,讲到明年也不一定讲的完,你确定要我讲?”
安德鲁听到尚德卫普愿意敞开心扉,于是顺势往沙发上一躺,把脚放到沙发扶手上,双手扶着脑袋,以最舒服的方式躺在了沙发上。
“你讲,我听。无声收音机,刚好可以睡个午觉。”
而尚德卫普却冷笑了两声...也没多说什么,便开始讲起了故事。
“我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24岁刚读完研究生。四处找工作都上天无门下海无路,那时候的人很多,而且高学历的人们非常多,几乎随便抓个人都是个高材生。学历贬值的不成样子,你现在还可以随便到一个城市,找份工资不错的岗位。在我们那不可能,我在那时候的科林顿和普西亚都找了很久的工作,但没有人愿意相信我这个刚出来的学生。最后我的母亲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创立了RS工作室,其实就是个很小的作坊,那时候仿生人体很好做生意。我就做了,我一开始用轻量化的钛合金做骨骼,然后用大量的芯片和电路做了一些非常炫酷的镀铬仿生手臂出来。在某个科技展上,我邀请了一位家乡的退伍军人使用了这个仿生手臂作为假肢,不得不说当时我拉的几个同伙都很厉害。我们的设计很快就成功的被国防科技公司看上了,他们花了大概九千万买下了我们的专利。后来那个仿生手变成了,改造体的前身,不过我们后面被他们又聘请过去完成了部分技术。总而言之这些钱成了后面RS集团的基石...”
“那你为什么不想着自己开公司买这款仿生手呢?”
“因为市场根本不容许我们这群除了热血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去创业,与其最后被坑的一毛不剩然后被扔进监狱...不如先卖个好价钱。”
“啊?还有这样的?他们不怕法律嘛?”
“法律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你觉得呢?”
“啧,那还真挺绝望的,那然后呢?”
“后来我们有了钱,有了国防科技公司做背书。自然没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后来我发现机器人上也有许多的文章可以做。于是我和另一个伙伴一起做了一个开放平台的机器人,并且创造了一门低成本且客制化的机器人平台,鼓励所有人都来学习并且学习的时间也很短,市场反馈还不错。因此后来很多天才都对我们平台也有兴趣,我吸纳了他们,其中也有不少之后公司的创始人。国防科技见我的公司开始不断的扩大,于是也开放了不少平台给我们,比如工厂、供应链、销售网。毫无疑问,不到四年,我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子一跃成为了世界级的富豪。时至今日我都很感谢那时候国防科技公司的CEO:冯斯·布莱德利·阿曼。他不仅生意上很照顾我,他也教会了我不少经商的学问。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也就止步于一个企业家了。”
“那阿曼先生后来呢?他还有孩子在世嘛...”
“他全家都被暗杀了,来自其他集团以及财团的迫害。”
“嗯?为什么...”
“因为他在人工智能上布局做的太早了,所有人都被他挡住了路,所以...他们操纵国会把他赶出了国防科技,失去了这个身份,没过多久他就遇刺身亡了。”
“那你没有帮他吗?”
“因为我也差点死了...后来全身上下因为受伤太过严重导致不得不用大量的义体替换受损的身体。还有很多公司的员工们,都在遭受他人的骚扰,高管们死了很多。公司到处都是人心惶惶,警察和特工们甚至也变成了他们的帮凶...”
“那他们简直就是在赶尽杀绝,太过分了。”
“所以后来我把他们的血一个个放干,把脸皮剥下来挂在国会厅里,肉砍成碎末喂了狗,骨头碾成灰让他们的家人吃下去。”
安德鲁听到如此作为的尚德卫普,知道了他也貌似不是个好惹的人,沉默了一会还是对尚德卫普发问:
“那他们的家人呢?”
“我把他们送上了飞机,然后...”
“看来你还有点人性...”
“然后在巴尔沃海上把飞机炸了...”
安德鲁又沉默了...然后尚德卫普继续讲。
“后来所有人都给我起了各些外号,比如‘土匪’、‘披着人皮的恶魔’、‘恶徒’、‘血牙’等等...我挺喜欢的,因为他们可以操控国会,我也可以把国会杀个干净。总之这群玩政治的没一个干净的。”
“然后你培养人放进国会了?”
“我只是让他们感到害怕,没想法去参与政治,之所以杀完之后我还能豁免刑事,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是个无党派人士,只要不惹我,我就不会主动去找他们麻烦...”
“哈...听起来挺像‘土匪’‘恶徒’的...”
“其实他们没把比索和冯斯杀了之前我其实还挺温和的...毕竟我还挺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不过他们死了,我就确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了...所以他们自找的。”
“那你还挺自豪呗?”
“为什么不呢?”
“神经病...”
....
安德鲁此刻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好似睡着了一般,但实际上他正在自己的脑子里和另一个上世纪的人对话。但此刻尚德卫普提醒安德鲁门外有人,便停止了聊天。随后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琳娜和一位医生走了进来。见躺在沙发上好似睡着的安德鲁,琳娜站在沙发的边上拍了拍安德鲁的脸,轻声对着安德鲁说:
“安德鲁,今天要做检查了哦。”
安德鲁装作被惊醒,张开疲倦的眼皮,然后用一只手拉着沙发靠背缓缓把自己拉起来,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医生。
“奥,我都忘了这事儿了...”
那位医生从自己大夫服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文件夹,看了看安德鲁的病例,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啧了一声。看到这种奇怪的病例,他也在好奇眼前这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就简单翻了两页就是体内排异反应,白细胞异常,血小板异常,出血量...越往后翻脸色越沉。他是今天才来住院部的医生,所以没见过这阵仗,再说从医十余年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人,难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眼前的男人,面色红润,精神良好,怎么看都不像得了重病的人。于是挠了挠脑袋,然后看了看琳娜,又看了看安德鲁,然后看着文档。就差脑子上撇个问号了...然后转身打开了房门,看了看门外的门牌号,然后就叫了住院部的护士长。
“你确定这是里面这人的病例档案?”
护士长还以为自己搞错了,急忙拿了过来,翻了翻。
“没错啊,是这里啊。”
“他像是体内排异过的?”
“我们也很好奇,一天失血累计两千多cc都没死,他现在还生龙活虎,甚至昨天晚上还和他老婆干了一发。”
“啊?这特么还要我查,我刚调上来的我看的明白吗我...”
“那我去叫主任...”
而房间内琳娜和安德鲁面面相觑,不过听到护士长都已经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两人都笑出了声。安德鲁随后憋着笑对着琳娜说:“叫你小点声吧...”
琳娜脸上瞬间浮现一抹羞红,然后用力打了安德鲁一拳。
“怪我?谁叫你让我自己来的!”
“不是...这是病房...你让我来,是不是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那我不管!就是你的错!”
安德鲁见此番便也不做什么解释了,双手一摊,耸了下肩膀便只能满口答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原来的住院部医生还是来到了安德鲁的病房。
......
“莫德里安先生,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满足出院的要求了。但我还是推荐您每年还是要去医院做次体检,因为您刚生了那么重的病。而且...”
安德鲁见医生声音越来越细,便提问。
“而且什么?”
“您的病属于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首例,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把病理和病因梳理出来可以吗?”
“啊...这个...是必须的嘛?”
安德鲁见到眼前这个胡子已经花白但眼神却还依旧透露着神采的医生,心中不忍拒绝。
“虽然并不是必须的,但我还是想要知道其根本的内情,以及病因...毕竟记录下来后也算为人类做贡献嘛...”
见此情况,安德鲁也只好长叹了口气,既然话都说到如此了,那也确实不好拒绝了。
“那好吧,大概需要多久?”
医生见安德鲁没有拒绝,于是便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那我们现在开始?”
“还是换个地方吧...”
“移步到我的办公室?”
“可以。”
于是委托琳娜收拾好行李,等自己做完病例后就离开医院。
......
安德鲁在老医生的办公室聊完了自己发病时的症状,以及在发病前所吃过所到过的地方后,老医生却眉头紧锁。因为这些都不是病因,他现在最想搞清楚为什么安德鲁的体内明明没有移植其他人的器官,却产生了排异反应...而且为什么发病后还会浑身流血,老医生接诊过那些辐射病患者,安德鲁与他们流血的症状都不相同。辐射病皮肤会溃烂、细胞坏死而导致流血,但安德鲁的不同,伤口几乎小的肉眼不可见,并且浑身没有出现溃烂,并且那么大的失血量并没有导致他产生休克。除了需要大量的生理盐水和葡萄糖以外几乎用不到其他的药物...
不过后来老医生提出抽安德鲁血液进行化验的时候,安德鲁却想拒绝,但按耐不住那老医生的劝导,安德鲁还是让医生试了试。但抽完血后,没过多久那些血液就像放置了很久一般...老医生开始纳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于是连忙对自己的血液进行抽血...但抽出来的血液是正常的。于是他直接叫安德鲁直接去化验室,抽完直接化验,但结果就是观察安德鲁的血液就像加速了一般,细胞就像按了快进键般迅速死亡,没过多久就开始结块呈现成暗褐色,知道凝结成一整个血块...
“不对,这些血液和你以前的不同,之前的血液还能进行化验...这...这...这不可能!”
老医生搓了搓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最后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于是没过多久便让安德鲁自己走了,而老医生还在那里看着那两管凝结成块状的血。或许今天的老医生开始世界观崩塌了吧,学了这么多年的医,第一次遇到了这么棘手的问题。
......
当天晚上,安德鲁便和琳娜前往了克索瓦尔镇上收拾了东西随后两人就到穆德林卡踏上了前往吉格尔的火车...
吉格尔离穆德林卡大概两千五百多公里,可以说跨越了半个奥尔汀共和国,坐火车大概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于是两人便买了包房票。大概就是整列火车上最好的票了,为了方便一家人出行,奥尔汀铁路局为火车设计了卧票、座票、商务单人房票,家庭包房票。而包房票最多只能进三个人,两个成人以及一个低于13岁的儿童——在奥尔汀,女性16岁男性17岁便算成年,但适婚年龄啧是女18岁男20岁,高于13岁的算青少年。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两人在第三天早上四点终于到达了吉格尔,吉格尔是整个奥尔汀最大的城市,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以及是这个混乱年代唯一一个没有在遭受战争的城市,但吉格尔北面是一片荒漠,原本那里曾经是高山和树林,但在混乱时代那里经过战争最终成了一片荒漠,甚至某些地方还会有辐射...不过大多都做好了危险区域的标识。吉格尔的东、南、西面都是城市群,但很少有见超大规模的高楼大厦,因为这里在冬季常常会刮大风。就算有阻尼器也在冬天倒了不少大厦,并且现在大规模的建造大楼的技术也在混乱时代后所剩无几......
此刻夫妻二人已经下了火车,拖着四个大箱子在站台附近找着能载客的出租车。不过二人找了半天,终于还是在停车场找了一个还没将营业灯牌亮起来的出租车,见司机还在车里带着眼罩打着盹,于是便敲响了车窗。司机似乎被吓到了于是连忙摘掉眼罩,看向窗外,见到是一对情侣于是便摇下了车窗并用着吉格尔特有的方言(口音)开口到。
“二位是要坐车吗?”
而安德鲁此刻也下意识地用吉格尔方言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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