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床头的这几本书,一伸手就拿到了:《初级观星术》、《基础吐纳》、《基础草药种植》、《历史学必考题库》。
书都卷页了,看得出是被时常翻看的。
随便打开一本,字都认识,但完全不能李姐,而且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仿佛是真的教科书一样。这绝对不可能是我的书啊!
再比如,我从来不养花草的,养不活,但现在窗台上摆着一盆细高的仙人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到它在扭动,很大幅度的扭动。
我没忍住跟它打了个招呼,它并不回应我。
……
这个房间乍一看就是我五伯饭馆后院的那间小平房,但细一看又充斥着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些我甚至说不上来是做什么用的。
肌肉再次抖得厉害,刚刚平复了一些的心情也再次波澜起伏。
好在没有再次僵住,可以动弹。
我大步走到门前,这两间小平房都是单间,没有隔断,推开门就是院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推开了老旧的木门,吱吱嘎嘎的声音和我的床板如出一辙,重重的拨动着我的神经。
还好,还是那个院子,有六七十平米大小,再往前就是五伯的饭馆了,我已经可以看到饭馆被熏得黑漆漆油滋滋的后墙,那是从厨房烟囱滴下来的油烟。
可能是因为我有刻意的观察对比,我觉得今天院子里的这几只鸡格外的高大壮实。
无心细看,快步从饭馆后门走进去,穿过一条狭小的堆满了食材的通道,就是食客们就餐的地方了。
面积不大,只有四五十平米,却足足摆了十张桌子,方的圆的大的小的七拼八凑。
刚才穿过院子的时候,我看了看太阳,这会儿是午后,已经过了饭点了。
当我在饭馆大堂看到我那错峰来吃饭的爸妈,真的是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我爸早些年做过一阵子大学教授,但他说一做学问就掉头发,怕我妈嫌弃他,就辞职下海经商了,勉勉强强算是个儒商,生意做得一般,但也小有余粮,文质彬彬,待人非常周到亲切。
他做大学教授那会儿我还没出生,我曾经怀疑是他杜撰的,因为我之前初高中的作业他都不给我辅导,说是没学过。
不过我妈给他作证,说确实在大学教过书,好像是兽医……
我妈年轻时候会给我爸打打副手,后来不缺钱了,就是全职家庭主妇了,每天练练书法做做美容,生活滋润潇洒。
他们两口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情绪超稳定,我从未见过他俩吵架,也没有对我发过火。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我爸做生意有点小赚,我妈从副手到家庭主妇转型的一段时间。
我大步的朝着爸妈坐的桌子走去,五伯五婶也坐在一起。
一声“爸、妈”在喉咙里打转,竟然叫不出来。
我爸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我突然察觉气氛有点沉闷。
我爸不喝酒!我也从未见过他这么颓废的样子!
五伯冲我使了个眼色:
【纺织厂效益不好,你爸准备换家厂子上班呢,他心情不好。】
五伯倒还是我印象中的性格,为人面面俱到,待人充满善意,瞧这话说的,“换家厂子上班”可不就是失业了嘛!
这又跟我记忆当中的情况大相径庭了。
我妈接着说:
【非非,明天跟我们一起回老家看看你爷去,你爷懂得多,最近不太顺当,请他帮忙破一破。】
我爷爷头我出生就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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