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时候,碗心山庄内一片红火喜庆。
“你醒了!我以为,我以为,”瑶姬趴在白龙的身上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幽冥。”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回来了吗,我睡了多久。”白龙忽然想起了冰血莲,他按着自己的心脏忽然发现不是冰冷的而是温热的,“我的冰雪莲呢!”
“你是笨蛋吗!竟然用自己的心脏冰封那朵血莲,知不知道一旦血莲开化便会产生剧毒。你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条命吗。”黑藏忽然愤愤的从外边进来。
“瑶灵,没事了吗!”
“她没事,到是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为什么总是那么傻!”
白龙环顾四周,大大的喜字贴满了院子,红红的灯笼那样的刺眼。白龙的心理有一丝酸楚,这样隆重的阵势除了龙子以外还能有谁呢,可是,犯傻的他还是明知故问。
“是,是谁要办喜事吗。”
瑶姬看向黑藏对其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白龙说,“是姐姐。姐姐要出嫁了。”
黑藏实在不想参与这样的话题,于是扭头走开了。
“没关系,嫁给大哥,他会幸福的,我会祝福他们的。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白龙躺下来,别过脸。他不敢恨,因为他爱着瑶灵和黑藏,因为爱着,怎么能去恨。
“嗯。”此时瑶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屋外,喜庆热闹的声音与此时清冷的房间形成了对比。桌子上的热茶早就褪去了原有的温度,瓶子里摇曳的花蕾向炽热的阳光低了头,那条被大家遗忘的白龙,再次选择了忍耐。屋子里寂静的连空气都静止了,只有余光偶尔扫过。
“别推我了瑶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白龙觉得有人在轻轻的拍他,慵懒的没有回头。
可是力度越来越大,终于白龙忍无可忍,回头说道“我都说了,让我。枫,枫叔伯。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看看你了,来把这个喝了!我刚替你除去血莲,不过你体内还残留着冰寒之毒,需要调理。来把它喝了。”枫看上去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白龙点点头,一股脑的都喝了下去,奇怪的是药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苦,只是有点腥辣的味道。
“枫叔伯,这是什么药啊,腥味这么重。”喝完药的白龙有些晕沉沉的,看着眼前重影的枫问道。
“紫泉毒水。”
白龙只觉得头晕目眩,不醒人事。当再次醒来时,已是半晚,身处牢笼,浑身湿透。听着外面的呤啰鼓声,‘已经开始了吧。以后要叫她大嫂了’白龙心里这样想着。
然而地牢里再次传来皮鞭的鞭打声,和着硕石刺耳的讥讽。
“不过是个杂种,竟然还这么的顽强,为什么不去死呢。你知不知道老龙王,恨不得当初活着的是你的母亲而不是你。当时龙王是保大不保小,可是那个女人竟然还是生下了你这个祸害。你那个疼爱你的哥哥只不过是为了寻找优越感而已,为了得到龙位的继承,他需要让那些长辈看到他有多么的仁爱,就连你这个煞星,他都疼爱有加。哼!到死都这么可怜。到死,都没有人怜悯你一下。”
“没错,到死,都是一个人迈向那黑色的深渊,我何尝不知道,父王恨我。”
我何尝不想随母亲去了。为什么留我一个人,为什么要让我爱上那个人。可是,我无法,也不能恨他们,母亲这样嘱咐过。可是母亲,龙儿好痛,龙儿这就来陪你。
月下凄凉的白光,顺着锈迹斑斑冰冷的铁栏,倾泻而出。光照到白龙的脸上,冰冷的温度让他放弃了生的希望。他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别过头躲过这月色。
“没错!放弃你那卑贱的生命吧。你死了,瑶灵也就可以心甘情愿的嫁给鼠国的二公子了,这样我们大太子就可以得到永泉九灵的力量。”
“你说什么!你说瑶灵不是嫁给我大哥?”
锈迹斑斑的栏杆被风吹得有些散动。
“啊!他只是个卑贱的侍婢,被封为公主联姻,已经是天大的喜讯。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死活不同意,不知受了多少罪,估计全身已经被打的没有好地方了。最后,老龙王用治好你的条件来换,他才答应。哼~!卑贱的生命都这么但不自量力,活该被人踩在脚下苟延残喘。”
“哈~!哈!!”
“你说,她嫁给的不是我大哥?你说他被打得没有好地方了?你说他是因为我才屈服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反正你都要死。不过白瞎了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短刀刺入胸膛的那一瞬间,白龙体内流窜的一蓝一紫的毒气冲开了老龙王的封印。
白龙终于暴走了。
那一天,他手握一并血腥漆黑的龙刀,劈斩了一条血道。
原本高朋满座的院内,现在只剩下被肢解的残渣。未开的花蕾,染上了一抹抹藏蓝色的恐惧。
白龙满身血迹,矗立在轿子的前面,他没有挥刀,因为眼前站着的是他最尊敬的大哥--黑藏。
黑藏满眼的愤怒,满眼的惋惜。他咆哮着,流着泪,挥起手中的赤龙刀。
第一刀,砍向了白龙的右臂。
白龙,没有躲。
第二刀,砍向了白龙的左腿。
白龙,没有躲。
第三刀,砍向了白龙的胸膛。
白龙,依然没有躲。
但是第四刀的时候,白龙右手接住赤龙刀,刀刃划开虎口,血不断的流着。
随后黑色与红色的光火交替在黑夜中,血泪飘飞在月色里。
终究,黑藏敌不过此时暴走的白龙,倒在花轿的一侧。
“为什么,为什么要置之不理。为什么要阻拦我。你说你要保护她一辈子,你食言了!”说着白龙挥起血龙刀,一斩而下。
血纷飞在空气中,好像二月盛开的梅花,以最美丽的姿态,飞散在瞳孔紧缩的白龙面前。
然后,随着瑶姬的一句,“姐姐”白龙松开手中的血龙刀,不住的向后退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这样,对不起,对不起,瑶灵。对不起,对不起......”
远处蹒跚走来的老龙王,浑身颤抖的站立着,满眼的杀意越来越浓。
“你这个孽障!杀了瑶灵,伤了太子。你看看这些族人的尸体!你知不知道惹了多大的祸端!今天,我要替兰素杀了你这个孽障!”
“父王!我...”
“别叫我父王!我没有你这不孝的儿子!你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父亲...”白龙跪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
“我当初,就应该了结你,也省得你现在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老龙王此时含着泪水,丝毫不知。
老龙王化成金龙盘旋在天空,口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白龙跪倒在地,由于失血过多,已经休克。
“手下留情!”
“请手下留情!他不过是个孩子,谁年轻的时候不会犯错!”
“枫!这个孽障犯的是欺师灭祖的死罪,我要是不杀他,我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族人。而且,你知不知道这次联姻失败,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当初我饶了他一条命,今天我绝不会让他苟活!”
“哎!看来你是被怒气冲昏了头。”
“枫!我敬你是老友!但是今天这件事,你万不能再插手,否则。”
“否则!怎样,你难道伤的了我?”
“你!你要是救了这孽障,从此我们割席断袖永不来往!”
“哦呀,还真是可惜!这么美的地方,看来以后不能常来喝酒了呢!”
说着枫扛起白龙在天空留下一抹红光消失在月色。老龙王,朝天怒吼,化回原形,跌坐在台阶上。
当白龙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住在人间。他整理了衣襟,走出木屋,环视了四周。
一桌,一椅,一茶,一杯,一人,一景。
此刻的松明仿佛有些惊讶和诧异,因为他才知道,为什么白龙当初看到他的时候会用那样的眼神。因为他和自己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就好像是以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刘胜道的脸上多了些许沧桑,和看透红尘的刚毅棱角。
然而妖界一日,人间十年。在这数十年间,白龙和刘胜道早已成了生死之交,并结拜成了兄弟,在一个镇子里成为了最有名的除妖组合。
在白龙的梦中,那段日子的片段没有任何中断的地方。
然而妖界的三日后,便找到了白龙的行踪,只是当时,他们没有发现白龙,而是发现了刘胜道。
松明走到梦境的最深处,在那里只留有一段不断重复的画面。
化作原形的白龙被逼到悬崖的边缘。
“曾经你不是告诉我说,只要回头,就会花开!你说我们永远不会背叛彼此!你说要相信对方!这都是骗我的!为了名,你可以出卖整个镇子,为了名,你可以把我引到这里。为了名!你可以抛妻弃子!刘胜道!我真的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有你!”
“没错!我是个骗子!所以,不能让全镇人的血白流!所以!对不起,我骗了你!”
此话一出,刘胜道化为血幕,白龙坠入悬崖。
柳松明站在梦境的边缘,伸出手拉住了白龙,可是整个梦境开始崩塌。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你!”白龙汗流浃背的坐起。听着大厅里没有声音,松明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豹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松明的面前。
“去找白龙,他睡的太沉,要去叫醒他!”
“不行!我家主子吩咐过,不能让你们踏出房门半步,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不醒,就会死,那我何来安全。”松明虽然有些气短,但是依然淡定。
“这是主子的吩咐,你还事好好休息吧!”豹管家的语气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反而越发的强硬。
“是吗!”白龙,亮起雪龙刀。
“哼!以你现在的状态,你是打不赢我的,还是放弃吧。”豹管家有些轻蔑的笑着。
“谁说要和你打,”松明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划开皮肤,“让我走!要不然我就自杀!”
“你,”豹管家的笑容忽然僵持在脸上,他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凡人给狠狠的摆了一道,“算你狠!”
“让他走!就他这病怏怏的样子,不出百步就会晕过去,”瑶姬抿了口茶,“都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还会闹着要自杀,小鬼就是小鬼,想不出好办法就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松明没有理会瑶姬说的话,径直的走出门外。
“切!还挺有骨气的,”瑶姬放下茶杯擦拭了嘴角,“管家,你去跟着他,别让他出了什么意外。要不是因为幽冥。哼!懒的理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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