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吗?”
瑞尔斯冷笑着,说道:“既然是野狗,不妨拿来当做筹码。”
“哈哈哈哈,看来你们挺喜欢他的,行啊,可以啊,只要你能赢走我所有的筹码,那只小崽子,白送你们又如何?
“喂,过来!”
那孩子原本正躲在梅塔的身后大快朵颐,听到鳄鱼的命令后,身体却好像不受了使唤,嘴上、手上的动作不自然甚至机械式地发生了切换:面包还没有吃完,咀嚼却突然停止,两腿也不由自主地向鳄鱼迈去。一旁梅塔在惊愕之中,又想到了他一开始拦住二人时的样子,于是赶紧闪到了一旁,看向他的眼睛——果然,泪还没有干,眼神却变回了麻木与呆滞,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梅塔恶狠狠地问道。
“笑话,你见过那条狗敢违抗主人的命令的?”
“你!”
梅塔冲到桌前,扼住鳄鱼粗壮的脖颈,厉声骂道:“你这个恶心的家伙,我看到你就跟鱼在水里拉不出屎一样难受!”
“停,女士,停,看看那条狗吧。”
“你说什么?怎么……喂!”
转眼间,那孩子已经掏出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梅塔立即飞扑过去,夺走了他的刀,却发现他开始用爪子抓自己的脸,扣自己的眼珠。
“停下,你给我停下!”
梅塔用自己的身体压制住了他,总算制止了他的自残。当他再次望向身下,那孩子的眼神依旧是绝望与黯淡无光,仿佛病人被宣告绝症、盗贼被宣判绞刑。瑞尔斯找准时机,抡起拳头,瞄准鳄鱼的额头挥出了一记刺拳。这一拳吓得同桌的赌客们汗毛竖立,拳风之劲顷刻间便掀翻了赌桌,却在距离鳄鱼的额头仅仅一寸的距离处停下了。瑞尔斯感到一阵诧异,但他的拳头不知为何已经无法再往前伸出半寸了。
瑞尔斯瞬间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他收起拳头,说道:“行吧,鳄鱼,我陪你赌,别再伤害那个孩子了。”
“你早该这么说的,我相信你是个明事理的人。
“停下吧。”
随着鳄鱼的一声命令,那孩子紧绷的肌肉终于卸了力,梅塔紧张的神经也终于得以缓了口气。她在一旁不停用温和的话语悉心安抚着他。种种迹象已经使她清楚地明白,那个孩子的意识可以随时被他控制,现在轻举妄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策。就连瑞尔斯,那一拳将要打到他时(他一定是觉得趁其不意干掉鳄鱼就能结束一切吧),身体也不受了控制。但是,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我刚刚可以掐住鳄鱼的脖子?他为什么控制不了我?
“对了,那杯茶!
“鳄鱼,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明明说过茶里没毒的!”
“美女,你这话说的我可真冤枉啊,我确实没有在茶里下毒,只不过……加了一点秘方而已啊。
“看在你能猜出秘密的份上,我就多告诉你一些事情吧。”
鳄鱼言毕,又命仆人端上了一杯热茶,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柄象牙制的小刀。
“此刀名为血指刀,乃我祖父家传之宝,自赌场建立以来,一直作为纽带,维系着赌场的运作。”
只见他用小刀划破连同绷带的手指,一滴滴鲜血从他的指尖流下,滴到了刚刚端上的茶水中。
“血指刀可催生鲜血,饮我血者,便为我之野兽。可惜啊,刚刚这位先生只是品了几口稀释品,虽说不足以完全控制他的身体,不过也完全足够令我随时停止他的一举一动。至于其他的来客,早已被我控制,拖入了赌博的泥沼,而那条野狗嘛,呵呵,每天早上都能喝到几滴我没有稀释过的鲜血,真是幸福啊。”
“既然这样,你何不命令你们的人立刻把我们杀掉?”梅塔问道。
“难得来了两个有意思的家伙,不该让我好好尽兴一次吗?别看我这样,作为一个合格的赌徒,我还是会遵守立下的约定的。
“你,只要赢了我,我就放你们走,那条野狗也能跟着走。
“要是你输了,就喝下这杯茶,以后就是常客了。”
“好吧,鳄鱼。”瑞尔斯说道,“我们确实要好好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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