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别人是发达了还不忘记兄弟,你是落魄了还不忘记埋汰兄弟。李恪好不容易回趟家,我能折腾他啊。”
“行,这样,你去我家住,我去李恪家住,这不完美解决问题了。”
李恪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可能没法让你去,顾琳在我家呢。”
“哟,这是要修成正果了啊。”我竟然心头涌上一股爱情圆满的幸福感,十二年了,那时候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李恪这般待人谦恭、成绩好、模样好的少年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郎,可他有一个毛病,跟女生说话时会羞得耳根发红,保持着微笑连句话都说不出。现在想来在班主任宣布考试后按成绩挑座位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计划好了,在顾琳选择好座位后,李恪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坐到了顾琳旁边。
“不知道呢,希望吧。”李恪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你们俩呢,最近相亲了吗?”
程乾用筷子起开瓶盖,给我和李恪递过酒瓶,“白瞎,离婚带个娃,兜比脸干净,回回相亲人那边看我就跟看马戏团里杂耍的狗熊似的。”
“我也差不多,比程乾好一点,至少还拿我当个人。”程乾的肚子带着心灵操控的功能,一直牢牢抓着我的视线,狗熊会感到很委屈吧,表演杂耍是件辛苦的生计,是养不出这么好的肚子的。
程乾歪牙咧嘴地冲着我,“不是,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呢?”
“咋不是那个味啊,这可不是我的问题了,这你得多从自身找原因,是不是对我不够尊重,是不是自己浮想联翩,没事找事。”
“去你大爷的,你那破嘴成天阴阳怪气的,还我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尊重?等你那狗嘴了能吐出象牙了,别说尊重了,我天天伺候你都行。”
“我是吐不出象牙,但是你能生个哪吒。”
“李恪,你别光在那乐啊,你帮我说两句啊,姓普的,你先对我尊重一点,别光盯着我肚子看了。”
“一半不辣,一半多放辣,来咯。”烧烤店老板端来了串,给我们仨散了烟,“我得好几年没见这个小兄弟了啊。”
程乾点上烟,吞吐着烟雾,“叔,别说你了,我一年都见不了两回,精英人士,在BJ当大律师。”
“那还真是了不起啊,一转眼,你们仨都这么大了。”
“你儿子呢,大学毕业了吧?”
“毕业了,找不着工作,正好,在后面烤串呢,今年好年景啊,淄博烧烤一火,我这生意也火了,往年就指望七八月赚钱,今年从四月开始没闲着,没觉得我瘦了不少。”这事不说不寻思,一说还真是。“来人了,你们慢慢吃啊。”
这家烧烤店以前是个烧烤摊,想不起来开了多少年,看店名是二十年老店了,最深刻的印象是初中的时候一个冬夜,我们三个打完球路过,凑了凑兜里本来打算买水的钱,合伙买了一个全翅,剪子包袱锤谁赢了谁吃一口,翅根翅中吃完后我和李恪才意识到程乾一局都没有赢,眼里已经开始泛泪花了,停了游戏,把翅尖给了程乾,程乾连骨头都吞了。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翅,我的脑子已经想不起味道了,只有舌头会不住地流口水。
“通,那个,那个事你知不知道啊?”李恪用一种近似怜悯的态度看着手里的肉串,难不成他要当素食主义者。
“啥事啊,有屁快放,这两年在外头专门修练的憋屁功吗?”我小心翼翼地从底部抄起生蚝生怕上面的蒜蓉掉下去。
“那我说了哈。”李恪放下钎子,近似怜悯的眼神转移到我身上,“李彬,我那个堂哥,要结婚了,然后,那个,结婚对象是,陆培培。”
好了,不用担心蒜蓉会掉了,手里只剩壳了。话说到这了,那和各位聊一聊我的感情状况吧,说出来有些难为情,活了二十七年,时至今日我没谈过一段恋爱,生理需求全部仰仗自己勤劳的双手。唯一有过情感纠葛的女人就是陆培培,高一时的同学,陆培培的长相完全谈不上漂亮,勉勉强强算得上可爱,我对陆培培可没有一见钟情,连见色起意都没有,不过陆培培会时不时跑到教室后面找我问问题。少不更事的我毫无抵抗能力,渐渐地会每天盼望陆培培来找我问问题,日子渐久,走在路上的时候陆培培甚至会像情侣一样揽着我的胳膊,少不了会蹭碰到陆培培柔软的奶子,那种时刻我会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拼命压抑着下体的血脉喷张,另一方面又殷殷期盼着陆培培能抱的再紧一些。那时的每个晚上,我都会幻想着和陆培培用各种姿势做遍学校的大小角落。
平安夜的那天我桌上放了一个贴着美少女战士包得很马虎的苹果,陆培培这手够笨的,在程乾的撺掇下我决定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起初以为是女生面子薄不好意思,可陆培培珉着笑说要好好考虑之后便没了消息,渐渐地我发现事情不对劲起来,陆培培见到我之后,从躲一样地快步走开演变成冷脸无视。虽然不明所以,但我应该是失恋了,陆培培到底在想什么,成为年少的我日思夜寐始终不得解的困惑,即使现在我依旧得不出答案。在茶饭不思一段时间之后,考试成绩一落千丈事小,人渐憔悴事大,我便打定念头不想了,又正逢暑假,暑假之后文理分班,时间空间的消磨下,好像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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