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哼!"少帮主甩他们一个臭脸,下马来到聂鸣身边,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聂鸣抖肩:"放开你的脏手,你们这些人杀人就要偿命,这个世界是有天理的!"他按着刘姑陆的胸口喝骂道:"他还没有死,你要有良心的就赶紧救他!不然我去告官抓你们坐牢."

少帮主瞧了眼刘姑陆,见那人都翻了眼白,知道多说无益,他盯着聂鸣那张愤怒的脸,指了指他又回指自己,道:"你听着,我叫吕光政,你老子已经死了,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你要有心报仇,十年之后,我在傲狼帮等你,不见不散!"

"你爹才死了,你全家死净罢."聂鸣犟着脖子回怼,少帮主只当作是气话,那手下看不过眼,询问是否要教训他一番,"算了,你们两个不要惹事,快点赶路吧."聂鸣瞧他撂了句狠话就要走,赶紧追上去,他觉得这小子能话事,肯定能救刘姑陆,不料两堵人墙横在眼前,他撞个满怀后被对方赏了个大嘴巴子,年纪稍大点那位指着他鼻子臭骂:"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再过来爷对你不客气!"这一巴掌彻底把聂鸣给扇明白了,任凭自己叫唤对方也不会在意,眼下救人要紧,当他重新回到刘姑陆身边,试图摇醒他时,触手冰凉,再探鼻息,显然是断了气.在此刻,你让聂鸣说心里头的滋味他回答不出来,他使劲眨巴着双眼,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可眼泪就跟断了线的链珠子,叭叭往地下掉,怎么用力也眨不断.

聂鸣拖着断气的刘姑陆回到甘贵安身边,想着要把他们好生安葬,毕竟对方是因自己误事才遭此一劫,日后有机会定要去傲狼帮为他们讨个公道,泪眼朦胧之际却发现茶铺的小二在死人身上翻腾,佩饰文钱能搜刮的尽收了去,不免大怒,喝骂他卑鄙无耻,连死人也不放过!小二不怕他,满不在乎道:"去,你懂什么,死的又不是你爹,小孩子家家别管闲事.""滚!"聂鸣气不过,见他那么贪婪,干脆把死人脚上的草鞋褪下,一股脑全砸到小二身上,那人恼了要还手,见他满脸怒容,加上身上沾了大滩血迹,暗道晦气,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待聂鸣安葬好刘姑陆甘贵安,给他们立了牌,想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强行收拾了心绪,如今雇的两位轿夫全死了,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他找小二探了探方向,对方显然不想鸟他,重复多遍,小二才极其不耐烦的努了努嘴,聂鸣也不恼,道了句谢接着上路."哼,自作孽不可活."小二瞧他那傻背影,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痰.聂鸣少走青隍岭,根本不知道最近有响马闹事.正是交酉时分,太阳西斜黄霞满天,当真是萧瑟冷清,诗词上的意境聂鸣竟在这种时候有了深刻的体会.他按了按胸口的木匣子,确保东西无恙,摸着它由心生出一股勇气,定住心神继续前行.

酉时五刻,茶铺里的小二照掌柜的吩咐处理完尸体,还没松掉劳作所积聚在口中的浊气,就被一中年男子缠住,打听聂鸣的下落.都怪那黑厮爱闹事,做事又没交代,等收到他的传讯再跟踪,哪还追得上聂鸣坐的那顶轿子,再加上出城时被官兵缠住,好一番应付才出了城,导致误了时辰.桌子上的血迹沾手上还腻着呢,中年男子心中一凛,急切问道:"轿夫人呢?"小二指着后边的山沟,默不作声,待他赶去一看,那遍地松土,起了个新坑,再往前走多二十步,正好发现甘刘二人的牌位,从字迹不难判断出自孩童之手,这也算个好消息,证明人还没死.

中年男子复回茶铺打听,小二见他问的急切,有心敲他一笔,答得模棱两可,话里话外皆有索财之意.男子无心与他废话,一锭细银摆桌上,最后获悉聂鸣去往青隍岭方向,大松口气.原来,茶铺两里开外有三条岔路,两条上坡一条下坡,夜色已起,走错了找起来麻烦的很."小二,拿来."

"什么拿来?"小二起了戒心,把银两塞回怀里,到手的东西哪还有交出去的道理.

"找打!"中年男子斜目扫了他一眼,利剑出鞘如龙,眨眼间的明灭,小二只觉胸口一凉,待把手拿出来时血淋淋一片,四根手指头全与怀里的银子作了伴,十指痛归心,害得他哭爹喊娘,滚地哀嚎,这幅惨相吓得一旁的掌柜把今日所得全数端出来,企图钱财消灾,生怕惹上祸事,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悉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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