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吃些东西吧。”玉竹从昨夜宁天麟送来的吃食中取出一块桂花糕,递给了言清漓。

言清漓拿着桂花糕有些出神,她忽然问道:“玉竹,这些年,你夫君待你如何?”

玉竹没想到言清漓会问到她身上,先是一愣,后神色有些黯然,“李郎最初待奴婢也是不错的,只不过奴婢病好后伤了身子,一直未曾有孕,之后..…”

玉竹抿抿唇,“前阵子李郎纳了山下的寡女为妾,他那日进山便是要猎狐皮子给新人做皮袄,没想到就出了意外。”

这回换言清漓愣住了,她立即牵过玉竹的手号脉,秀眉渐渐拧紧。

年头太久了,玉竹这身子怕是难调养回去了。

无妨,忘了那负心汉,今后我再为你寻个良人。

言清漓努力展露笑容,想要宽慰玉竹。

玉竹则惊恐道:“不可不可!世间男子多薄情,小姐可莫推奴婢进火坑了,当初就算四殿下的人未寻到婢子,奴婢也已经打算要离开李郎了。”玉竹挽住言清漓的胳膊,有些委屈,“反正玉竹今后只留在小姐身边,哪也不去。”

言清漓心里泛苦,她自己都曾错爱过人,更不知该如何去劝慰玉竹,便只好跟着她一起幽幽叹息:“是啊,世间男子多薄情。”

玉竹听出言清漓语气中的感伤,抬起头笑道:“倒也不尽然,奴婢瞧着四殿下就很好,还亲自买桂花糕给小姐吃呢。”

言清漓忍不住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一点吃食就买通你啦?’

“哪有!婢子是真觉得四殿下体贴入微嘛!”

主仆二人笑闹起来,闹够了,言清漓才看向窗外。

曾经裴澈对她又何尝不是这般细心周到?可还不是转头就娶了旁的女子。

商队一路走的都是官道,连续半个多月,他们都是白日赶路,夜晚宿于驿站或城中,除了途经几个闹旱的城池遇到几个流民讨食外,其余时候一切顺利。只是今日似乎有了麻烦。

“出何事了?”言清漓掀开帘子向车夫询问。

车夫正要回答,前头的镖师就打马过来,“顾小姐,您准备准备,今日我们要宿在外头了。”

言清漓十岁时虽被外祖接回顾府,但顾老爷对女儿私通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故不许言清漓对外称言姓。

言清漓一怔:“为何不入城?”

他们已到了兰苍城外,附近又没驿站,按说今日是该宿在城中的。“还不是前几日容阳城的暴乱,死了不少人不说,又人闹了疫症,这兰苍的县守怕灾民将疫症带进城,就将城门关了,有通关文牒都不让进,咱们就继续赶路吧,走到哪算哪列。”

镖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出了越州后越往南走天儿越热,他们这些镖师不像主顾们可以坐在马车中,是以好几人都中了暑气,亏得有这位顾小姐出手,才没怎么耽搁行程。

这些镖师之前也听说过言清漓母亲的一些流言蜚语,对言清漓这种抛头露面做大夫的行为还有些不屑,不过经此一路下来,也都改观不少,于是有什么事都过来知会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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