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已经成了李霜婵的噩梦。

众目睽睽之下,她成了那个小跑追着驴车跑的人——这个地方有驴车就已经是大户,哪里能有轿子,哪里能有马车!

跑到世子府,李霜婵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出来接她的人是王谦南身边的另一个小厮,也正是这个人去的胭脂店里,要秦香珠送胭脂到世子府来的。

所以,李霜婵见他,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何时见到她那刹那也是一怔,她的脸,甚是熟悉。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思绪,眼前的人绝不是不是那人。

李霜婵指着地上的张狗,正眼都没给何时,说道:“你世子府的张管家,偷东西去找那人销赃,被我逮个正着。”

何时看了看昏死在驴车上的张狗,他的身边还昏着一个不认识的人,有些疑惑这姑娘意欲何为。

“最好彻查到底,我可知道,你们张管家可是个惯犯,前不久有个打杂的丫头被他诬陷偷了你们主子的玉佩,被活活打死,还扔去了乱葬岗。”李霜婵的话,不轻不重,正好能让周围的路人给听清楚,瞬间就围了一大堆的人。

他们纷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都知道世子爱胡来,没想到原来世子府里的下人还敢谋害人的性命。

这下何时可算是明白了,这姑娘来者不善,而且有事要办。

“姑娘,你这话说的,无凭无……”

“既然说我无凭无证,那我就等他醒了,跟他当面对峙。”反正今日,一定要给自己洗刷冤屈,一定要把张狗做的恶事,今日一并给揭了。

说完她就自己转身进了世子府。

“诶诶诶,你进去做什么?”何来都来不及阻拦她,身后赶车的人又喊住了他:“这位小兄弟,那姑娘说车钱找你们出。”

车钱?

何来看了看张管家,又朝李霜婵看了一眼,只看到她的背影。

好吧,这车钱他认了。

“你们两个也是,怎么就不拦着点。”何来付了车钱转身赶紧去追那姑娘,还不忘责骂一声两个看门的伙计。

俩伙计对看一眼,嘀咕道:“那姑娘的架势,我等可不敢拦。”

万一是哪家的千金故意拿张管家开涮,冲着世子来的,哪里得罪得起。

李霜婵一进去,直奔厅堂,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

“把你们的世子叫出来吧,有些事要好好聊聊了。”李霜婵指明要见王谦南。

下人见过不少千金少爷来府上趾高气扬的,眼睛长到头顶上去,可就是没见过她这般杀气腾腾的,他们很是知趣,能躲的就躲,不能躲的就站远一点。只有一个打扫的婶子说:“世子喝醉了酒,刚刚睡下。”

原来是喝醉了,难怪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出来。也罢,眼下张狗人赃俱获,先解决他也好。

李霜婵往椅子上靠了靠,这一天着实把她累着了,这椅子靠着还怪舒服的。

何时见这情形也头疼,这姑娘看上去没那么好打发。

于是他让人端来两盆水把地上的张狗二人泼醒。

张狗迷糊醒来,还没完全看清,就已经被吓地清醒:“何小哥,我,这,他……”

另一个人也是个胆小鬼,一见何时就知自己身处险境,指着张狗直言道:“何小弟,都是他找的我,都是他。”

张狗:“你,你个混账东西。”

一转头,他看到李霜婵时眼睛都瞪大了,惊悚使他直接憋气昏了过去。

李霜婵抚了下自己的脸廓,心里骂道,没用的狗东西。

“用开水把他给我泼醒。”李霜婵对何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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