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看了眼游刃有余的江景恻,总觉得他此时笼罩了一层虚无缥缈的雾气,摸不透,挥不散。
他取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不仅要面对文官口诛笔伐,还要经历功高震主之下的危机。
帝王对他的恩赐,又何曾不是一道“催命符”呢?
人影晃动,江桓敛和江景恻身边都站满了前来攀扯关系的官员。循着人影之间的空隙,江景恻与姑娘遥遥相望,他只觉得那一刻姑娘的神情比肩神明!他朝姑娘粲然一笑,举杯同庆。
沈归也难得没有和躲着他,也是落落大方的将手中酒杯饮尽。
江忻河和明漾看到姑娘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相对视一眼,明漾先扯出个话题来。
“阿归~,郡主~,今日赴宴我阿娘做了云片糕,可好吃了!你们马车都停在哪了?临走时,我同你们分一些。”明漾说着话,带着身子摇头晃脑,好一活泼灵动的小福娃!
江忻河与明漾是旧识,自然习惯了小姐妹这一幅可爱的样子,只是沈归和男席间一位一袭暗红锦袍的男子,都如出一辙的捻了捻指尖。
沈归支着个胳膊,身子侧向明漾,边说边贴近,随后如愿的捏上了她心心念念的脸颊。“我今日来得早,马车停在东门了。”
明漾一张小脸瞬间爆红,耳朵都在滴血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江忻河一看这场景,立马改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姑娘,给沈归看得直发毛,端正了身子,这才相安无事。江忻河鼓了顾腮帮子,拉着裙子朝姑娘身后绕一圈,一屁股坐在沈归于明漾两人中间。她装作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明漾,余光却在偷偷瞟着不得不往边边挪的沈归。
“今日你我一前一后来的,那不如你多把珠珠儿的那一份给我,等何时我去找珠珠儿玩的时候到给他。”
这话既表明了她江忻河与沈归关系亲厚,又给二人提个醒。
明漾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委屈:“阿归都没同我说她的小字是何?”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沈归顺势拍了拍两人的脑袋,说到:“珠珠儿是我母亲逝世前取的小字,我还不太习惯。云片糕软和,我也爱吃的紧,不过我可以提前叫丫鬟随你一同去拿。等什么时候有空,还请明大小姐和长宁郡主有什么新奇玩意,还得记得递上帖子,一同观赏。不能吃独食!”
几人哄闹作一团,言笑晏晏。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众人不约而同的没有打扰三个姑娘的活跃氛围。只是在心中感叹,少女脸上的红霞即使不是为了心上人红,那也是极为动人的。哪怕是世间最好的胭脂,也比不上分毫。
……
夜深了,热闹的宫宴被寂静的晚风吹散。西曲早早的便取回了云片糕在马车处等着姑娘,沈止诃将沈乐阳丢回马车,自己骑着马在一旁压着。沈归和沈渡兄妹二人晃晃悠悠领了齐帝和太后的赏,慢悠悠在后头跟着。
浓稠如墨的夜色,终究有人睡得不平静。
沈渡看着姑娘一脸倦容,也歇了交代几句话的心思,只叫西曲好好照看着姑娘,明早早些去前厅,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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