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关,一天比一天冷,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节日,若是换做别的地方,自然是冷清得紧,但不知道为什么,中原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只要是城内的居民都晓得,这是各方进贡的大日子,紧接着便是一年一度的武道大典,话说入得城,果真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不时有身披铠甲的武道军巡查而过,街边各色卖吃的喝的,杂耍手艺人正卖力的表演,两旁的酒楼旅店也是爆满,但要说人气最旺的还是吃茶听书弹曲的茶肆,上下二层,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此时一个满脸皱纹,沧桑面容的老者正说得起劲,说到兴起之时则打鼓哼唱几句文邹邹,谁也听不明白的词,从旁的小姑娘则是手抚琵琶伴奏。

话说为何如此热闹,因为这老者讲的是百年前的妖兽大战,讲的是剑神,讲的是武道盟前世今生,言之凿凿,让一众外来客不得不信,听得津津有味。紧接着老头便讲起武道大典来,说此例已开上百年,最早起自天下各门各派集结中原,以武论英雄,推举盟主,共抗肆虐人世间的妖兽,之后便延续下来,或三年一次,或五年一开,但剑神执天下之牛耳,创立剑宗成为天下第一宗后,这武道盟便断绝了,之后六七十年间再无此例,剑神化道后,那突然冒出来的万妖王集结妖兽再起祸乱,中原城也再次召集天下各方势力,重组武道盟,这不得不说,武道盟的再次成立,或许还要感谢这万妖王,之后的几十年间,武道盟主号令各方,势力一家独大,这每三五年举行的武道大典便成为各方展现实力,挑选天下年轻一辈入武道盟门的一次盛会,然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早没了天下英雄齐聚中原的那般盛况,要说有的话,也就是武道盟的第一次大典之上,出过两个搅动风云的人物,在那这之后,就再没出过能技惊四座,让人赞叹的年轻俊杰人物。回说起这两人,其一便是当今的武道盟主,自号‘武峰’意喻武道之巅峰,但在此次武道大典之前,这位大人物一直是默默无闻,甚至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直到武道大典之上,以一已之力熬战群雄,几大派高手齐出,联手围攻,术法用尽,然而却无人能伤其分毫,先天便立于不败之地;后来便成为继剑神之后天下最强之人,也正是这位大人成就了今日的武道盟。

再来就是当今的飞仙城城主,名为诚拙,同样是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当年的武道大典之上,盟主大人凭借金刚不坏的先天神功,夺得无敌天下之名;而这诚拙却是凭借一身诡异的御风术法,让人碰不着摸不到,根本就无从下手,也是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在场几大门派依次下场讨教,无人能伤其分毫,然则此人就如同他的名字那样,巧中藏拙,即便占据上风也不轻易出手,只不过略施术法将人驱离擂台或是等对方自动认输,经此一战成名之后,飞仙城也顺利的跻身中原大派之列,在接下来的盟主之位争夺中,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两人的强强对决,是武道教声名不显,横空出世的这位不知名门徒‘武峰’历害;还是飞仙城唯一亲传弟子,神秘的‘诚拙’会更胜一筹,然而结果是所有人意料不到的,这诚拙甘愿认输,放弃盟主之位的争夺资格,大典之后,此君便入飞仙塔闭关,自此名声不显,也不再过问世间之事。

照如此看起来!这诚拙的认输除了带着一丝心机,得也如同名字那般诚实坦然,来参加武道大典目的只有一个,在中原各大派当间,飞仙城能有一席之地,一旦达成目的便抽身而退,当然!可能也有另外一个原因,或许这诚拙自知不敌,刚脆就认输好了,既不失名声又能全身。飞仙城!一个低调得没有存在感的门派,一直以来默默无闻,其门人几乎不与外界之人打交道,也是有着种种原因,诸位看武道盟成为天下第一盟,斩妖除魔,引领天下正道,号令中原城各派,乃至左右天下各国,其最重要的便是有教无类,人人皆可入武道正宗,只要舍得吃苦,肯下功夫,人人都能成为炼体高手,入武道军,成为对抗妖魔,胸怀天下的热血好男儿;飞仙城不同,虽为中原大派之一,却是受自身原因制约,其一便是资质,能入飞仙城者,必须先天有亲和风灵的资质,单就这一点便是万万人中无一,几十年下来,飞仙城所收门徒寥寥两三人而以,再说到门中强者,近百年来,能入大宗师级别者,也就飞仙城的老城主和现任两人而以,而其他门派或多或少,或明或暗不乏大宗师级的高手,只不过轻易不显露出来罢了;其二便是心性,飞仙城不入世,其法门讲究的是无欲无求,不与世人争高低,和其御风道法一般,讲究的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所以这飞仙城,虽为中原大派之列,实则可怜得很,并无大派之实。

“哦!...飞仙城?居然还有这么个门派,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众人一片恍然,若不是听这说书的滔滔不绝讲一大堆,鬼知道飞仙城是个什么门派。

说书人接着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道:“当然啦!诸位客官大爷知道得比我多,咱这天下太平盛世,还要多亏这武道盟武道正宗,执天下之牛耳,引领世人,统率一方,至于武道盟其他各宗,那也是在中原城屹立百年的大门大派,无不是各具一道,各有其法,就比如以符文禁咒道法为本,擅长驱鬼捉邪的天师道,也就是问道阁,其门下徒子徒孙众多,良莠不齐褒贬不一,有走街串巷卖野药骗人的野道;有跑江湖替人看风水占卜吉凶,实则混吃混喝的神棍;当然!不全都是骗人的,问道阁也有真正道法高明,随手画符便能驱邪捉鬼镇宅的真天师;再来就是神道通灵的朝天观,其信徒同样是遍布天下,但和问道阁差不多,其真真假假,毁誉参半,而朝天观真正的核心人物神秘得很,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再来就是炼丹制药的丹鼎城;炼器兼打造武器防具和行商跑镖的八宝城;还有以阵法出名的天阵宗等等,此便不一一细说。”

说书人眼看听客似乎有些兴趣索然,顺带有要走的,便话音拔高,吆喝道:“诸位,诸位稍待...且容小的卖个关子,虽说当年的武道大典出了不世奇才,当今的武道盟主;还有现在名声不显的飞仙城城主之外,其实还有第三人,时值今日,此事过去近三十年之久,恐怕早已无人知道个中缘由和真假,但事却是做不得假,要论道法和炼体之术,此人兼有,若是论综合实力,恐怕还要胜前两人一筹也说不定,且容我细细道来。”说书人讲完这些,却是咚咚咚的敲鼓唱起来,那一旁的小丫头也是适时的弹琵琶和鸣,弹得那个轻脆悦耳,唱的也是铿锵有力。

“说书的!别卖什么关子,无非是想讨要彩头,咱们赏你就是,快快说来,唱就别唱了”茶馆里一片吆喝,个中就有人开始掷钱。唱得虽好,但缘何一大帮子都想听说的,这倒好!说书这位套路用得正好,钓起一大帮子人的胃口。

“咚一声闷响!”一个硕大的金元宝,泛着金灿灿的光,准确落在说书先生的桌前,不偏不斜,刚刚好,单就这一手投掷的功夫,没点真本事还做不到。面容沧桑憔悴的说书先生被这一下惊到了,那道金光震得合不拢嘴,乖乖不得了!好大手笔,单这锭金子,足有几十两不止,说一辈子书也不见得能挣得,无异于天降横财,琵琶声骤停,小姑娘此时也瞪大眼睛看着金元宝,随后目光直直望向抛掷金子的人,看上去个子不高不矮,面容白晰,右脸上隐约可见一道道很浅的疤痕,虽稍显狰狞,但关键是长得年轻帅气,那脸上的淡淡疤痕反倒是凭添一种历经风雨的成熟气息,穿一套贴身显瘦的猎装,手摇描金边的白纸扇,让其整个人越发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弹琵琶的小姑娘眼神一眨一眨的,从好奇抬头望到害羞,不自然间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看公子气度非凡,勇武有力,但又不像是军中之人;这一身戎装打扮伴有尘土,像是常在山中行走打猎,那就不是中原城之人;公子面容虽柔和,却又不失刚毅之气,那就不是塞外之人,如果小老儿猜得不错,公子应该是出自燕赵之地,却不知来自哪个贵胄世家?”说书人呵呵笑道,说话间不动声色用手袖挡住金锭,从容收起,这一手也是老练,说话间转移众人注意力,然后无声息拿走东西。

“老先生果真好眼力,有些差迟!却也近了,在下来自齐国,族中排行第三,你称我三公子便好,在下仰慕中原人杰地灵,时值朝贡,特来历练一番”三公子拱手回敬,说话温和,且不失礼仪。

说书人抿嘴微笑:“这倒也不难,我观公子有大气魄,绝非凡夫俗子,而燕赵之地尚胡服骑射,产上好的鹿皮软甲和貂裘,也只有达官贵人世家子弟才穿得,公子来自大齐,这倒是小老儿说错了,抱歉得很。然老朽倒是好言相赠,当今世道艰难,人心险恶,出门在外当以低调慎言为宜,不然恐祸不单行,惊扰伴之。”

老先生这话说得委婉,倒也是好意提醒,随后敲敲桌子道:“丫头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谢过公子。”看来,这小姑娘貌似是他的孙女。

“小女子婉儿这厢有礼,谢过公子”小姑娘弯腰一拜,瞧上去面容倒也清秀,到这时她抬眼才得见,这小公子身后跟着两人,左边是个黑脸,矮小不起眼的半大小子,一身毛绒绒乱糟糟,且黑不溜秋的兽皮裹在身上,越发显得又黑又瘦,似是未开化的野人一般;右边这位似乎是名女子,穿一身皂褐色长裙,看起来是丫环的打扮,但奇怪的是头戴一顶粗纱及胸的斗笠,遮掩得让人看不清楚容貌,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是激起很多人的好奇心来,一帮男人纷纷把目光直刷刷投到这名女子身上来,难道是长得丑怕吓到路人?还是太过出众怕让人生出觊觎之心来?其实吧!是三公子特意让这般打扮,若是再让这胡媚儿露着个脸招摇过市,恐怕又得闹出不少事情来。

“多谢老先生提醒,在下省得,无须多言,还请接着说”三公子示意。

说书人清清嗓子,响木一敲正声道:“诸位!非我信口雌黄,当年武道大典确有第三人,此人名叫钟阿平,老一辈的人物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来龙去脉,此人连战三场无一败绩,道法是独有的魔画和御物之术,然最为难得的是,此人还兼有炼体之术大成,近战勇猛无敌,这世间不乏惊艳之才,但能将道法和炼体都修至大成者,此人恐怕是独一无二的,但可惜得很,这钟阿平虽惊艳,可终究是昙花一现,可惜呀!...”说书人讲到最后戛然而止,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打住了。

众人听得正兴起,尤其是三公子,听得热血沸腾,没成想这说书的又在卖关子,好个贪婪小人,收这么大锭金子还嫌不够,三公子拉长脸追问道:“老先生说这段起个头却为何要打住,既然这钟阿平如此历害,为何从没有听人说起过,他和那武道盟主和飞仙城主有没有交过手,究竟是谁强谁弱,后来又怎样了?...”。

面对三公子这一连串的追问,听书众人也是跟着起哄,说书人豁然间神情激动,站起身来正要开口,就在这当口,却是蹦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手提大茶壶“咣当”一声响,砸在说书人桌上,随后冷笑连连:“老家伙,中午喝多了吧!嫌命长的话,去天桥上说你的短命书去,可别在店里害我...”

“是是是!我嘴贱,该打!我掌嘴...诸位客官,小老儿家中有急事,改日再讲,先行谢过”说书人面色由红转青,连赔不是,抬手给自已嘴上来了两下,紧接着三下五除二,快速收拾东西,带着小姑娘急忙出店而去。

听书众人眼见无趣,然而这当中也有心知肚明的,刚才还吆喝成一片,顿时间雅雀无声,不一会人便走了大半,此时三公子火气消掉大半,也是抬脚走人,看来这武道盟的威慑如日中天,一旦和其有关连不利的,没人敢讲,也没人敢议论,毕竟这是在中原城,细细想来,倒是这说书人胆子够大,一个得意忘形,张嘴就来。

但事情就这么巧,这说书的领着自家孙女出门刚到街口就撞上人了,一队兵士骑着高头大马,为首者一看就是位公子哥,面庞白晰得像是女子,身穿亮白绫罗绸缎,腰挂宝剑,胸挂玉如意,头戴礼冠,硕大的珍珠闪闪发光,手里捏着黄绢洒金扇,若要论起装扮排场气势,三公子万万不及,毕竟!能带一队侍卫的,绝非是一般人物。而说书这位带着孙女急匆匆出门,或许是因为刚才说书差点惹祸,再不然就是怀里揣着那锭金子,导致慌张不看路,总之好巧又不巧,一头就撞上急奔而来的马,好在是骑马的个个都是好手,加之速度也不是快到没影,勒马而止,引得一阵阵马蹄乱动嘶鸣。

“他...的!贱奴草民,走路不长眼睛,找死!”喝骂间,那兵士举鞭就要抽过去。

“嗯!”白衣公子哥一声冷哼,抬手制止,随后脸上带着笑,轻声细语道:“姑娘没事吧!”

也算万幸!这爷孙女俩没伤着,只不过被吓得滚倒在地,一旁的小姑娘手脚利索,起身就去扶,嘴里关切的喊着“爷爷你没事吧!”,说书这位双手死死抱住胸口,一脸的惊恐,脑子里七上八下,哪想出门又闯祸,惹上这帮官家人,也不知会怎样,不过好在,金子没掉。

且说那白衣公子哥,手敲折扇大声呵斥那侍卫道:“我武道盟以仁德服众,即便是老弱妇孺,凡夫俗子,又怎可轻易欺辱,回去自领二十军棍,记住今日之教训”

那侍卫跪地领命,小心翼翼牵马退到后方,之后这白衣公子也没再多说什么,领着人马扬长而去。

人群中传来阵阵赞美之声,也不知道这公子哥是什么人,比起那些世家贵族的子弟来可是天上地下之别,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这武道盟果然是引领天下正道之首。

有知情人大声解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小公子可是武道军统领,论起年纪来,还是最年轻有为的一位,据说是盟主大人的亲侄子。”

三公子站在人群中冷笑不已,他在宫中长大,这些个拉拢人心的权术又怎会不知?好个小公子,看那神情明明是骄横跋扈之辈,可就在要发火的时候能能生生忍住,这说明还是有几分气度和容忍的;紧接着讲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展现一番武道军的亲民姿态,说罢便走,如此看来,这小公子也有几分心机权谋的,因为话说得太多,戏演太过就会变得很假,有作秀之举。这要是糊弄一般人倒还行,可三公子又岂会是一般人,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总觉得这厮不是什么善茬,别的不说,在小公子走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说书人孙女来回打量,那色咪咪的眼神都能穿透衣服,只不过这神情仅仅是一瞬间而以,可见藏得很深。

“老先生!在下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总之你快快出城,此地不宜久留”三公子说这话时,心里有些懊恼,要不是他给那锭金元宝,这说书的也不会因此得意忘形,想要讲那段禁忌,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慌乱出门,从而引发一连串的麻烦,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但愿我想多了吧!”三公子摇摇头,转回思绪,眼下的打算,打听驿馆在哪,这个时候齐国朝贡的队伍应该早到中原城才对,进城之时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并没有通报身份,眼下倒好,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别提找人了。

“多谢公子馈赠,横财巨富不到头,这道理我懂!老朽只期望我这孙女平平安安,将来找个好人家,好好过她的日子就成,我这就收拾东西出城。”老先生一脸诚恳的感谢,临行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嘴里嘀嘀咕咕道:“城南瞎子算得还真准,今日出门,虽有横财,却是灾祸随身,诸事不宜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公子无意间算是记住了有这么个算命的瞎子,他本就对捉摸不定的未来充满成功渴望,然而命运又何其艰难,正因如此,三公子总希望着某一天发生点什么奇迹之类的。时间很快到下午,三公子一行人折腾好久,总算在城东角落找到驿馆,齐国使臣带着朝贡人马三天前就到了,一行人稍事休整,便等明天大日子。

武道盟以引领天下正道自居,吞并鲁卫等小国,之后灭乌氏王朝和大月国,兵锋直指极北之地,再接下来的齐赵臣服,放眼天下,能与之抗衡的唯有楚国,而偏居一偶的燕国,投诚恐怕也是早晚之事,以如今武道盟的威势,四方来朝也不足为奇。

第二日朝贡,乃是头等大事,所有人起了个大早,三公子则是静坐一夜,按理应该精心收拾打扮才对,但经历这么多事后,三公子成熟很多,眼中的格局自然打开,很多事情都想得很透彻,这么一来,他反倒是对俗世人眼中的繁文缛节不那么在意了,特别是昨天看到那位公子哥一身的绫罗绸缎,挂玉戴珠,奢华得很,无形中也讨厌得很。三公子睁开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换衣服,但绝对不要穿什么绫罗绸缎,他命人火速去敲裁缝铺的门,买那种很普通常见的文生巾,灰白长衫,至于手中的折扇,肯定是不能再用了,不为其他,昨天那个家伙附庸风雅,手里也拿着一把,可思来想去后又犹豫不定,自已手拿折扇早就成了习惯,冷不丁手里空着,总觉少了些什么,便又命人去买折扇,要那种竹骨白纸扇,且要留白的,好半天人才回来,大清早的,又不是卖包子,谁会开门。紧接着三公子换衣服,让胡媚儿梳头,包文生巾,可弄来弄去又不满意,好一番折腾,这期间手底下一帮子人在门外连连催促,因为该走的人早走光了,最后还是胡媚儿一句点醒三公子“其实公子还是劲装短打显得干练”。

“对呀!既然我不在意这些,干嘛还要刻意去打扮,该什么样就什么,那就还是穿回原来那身就好”从天蒙蒙亮到太阳初升,三公子总算做了决定,一个该穿什么衣服的决定。胡媚儿自然是不会去的,她在修炼三公子给的上古大妖法门后,身上的妖气收敛体内,外表看上去和常人无异,说不定真碰上捉妖天师,也不一定能感知到,但就算这样,三公子还是决定不让她露面,武道盟主此等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当然!三公子绝对不会让狗蛋这家伙去的,然而最想去的也是狗蛋这家伙,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热闹,为此缠着三公子一夜,可不管狗蛋怎么软磨硬泡,三公子就是不松口,要论收敛气息不让人发现,狗蛋这家伙很轻松就能办到,但要命的是,这小子很容易就失控,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来。

待到齐国使臣拉着贡品,跟着三公子入城,过三重卡哨来到武道盟的演武大殿时,各国来朝贡的使臣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再说此地原是鲁王宫,而演武大殿原是祭天的礼庙,只不过是改了个名字而以,曾经的鲁王,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往事。

当三公子进得大殿之后才发现,盟主宝座上空无一人,从旁两列站着十几人,一个都不认识,再细看之下,有一个人见过,不正是昨天骑马带队,招摇过市的那位公子哥无疑,这厮居然站在左列的首位,而右列站首位者是个瘦弱的中年汉子,穿一身漆黑的长袍,头戴朝天冠,如此看来这两人是文臣武将之首无疑。

这瘦弱的中年汉子轻整衣衫,缓缓走到正中高声道:“盟主大人闭关,无重要之事不见任何人,在下武道盟外门总执事乌浅,依往年之例,今年朝贡任然由在下主持”

说完这些,这位叫乌浅的执事抬手将众人视线引向左列首位之人身上道:“这位是二统领吴庸,与在下一道负责外门大小事物,诸位使臣若是有什么想向盟主大人进言的,可以找吴统领”

“如此年轻竟然是统领,还是大统领之下的第一人,果然是年少有为呀!”那些使臣眼见盟主大人并不在,便放下紧崩的神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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