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吃过晚饭后,趁着陈子衿和二姐李兰外出买东西的功夫,田润娥把李恒叫到了卧室。

门一关,田润娥就压低声音问:“满崽,你跟妈说实话,来这之前是不是已经偷偷去过北大了?”

李恒打太极道:“老妈,现在是1987年,不是民国时期,这是过日子,不是搞地下工作,您老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

田润娥一巴掌轻呼在他后脑勺上,叹口气说:“我和你爸都在忧心这事,你跟我们交个底,我们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以后好注意哪些话哪些事该说该做,哪些要尽量避着点。”

天底下的母亲都一样,不论儿子有没有出息,是个好的,还是坏的,大抵是宝贝着的,毕竟是她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哇。

李恒想了想,实诚说:“去过了,昨晚在那边歇息。”

田润娥眼睛大瞪:“和那宋妤一块过的夜?”

李恒道:“您老想得美呢,哪有那么容易。”

听到这话,看着眼前的儿子,田润娥心情特别复杂,试探着问:“子衿不错,抛开陈家不谈,我和你爸都比较满意,就不能专心对一个?”

李恒神神叨叨:“妈,我们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您老就不要管了,好好照顾自己,照顾老爸,比什么都强。”

田润娥再问一句:“就真铁心了?”

李恒道:“她是我的命。”

田润娥深吸口气,缓缓情绪问:“那镇上肖书记的姑娘呢?”

李恒回答:“也是我的命。”

田润娥又深吸两口气,追问:“那子衿是不是你的命?”

面对亲妈咬牙切齿的表情,李恒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也是!”

这次,田润娥连着深呼吸了老半天,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请问李大作家,在复旦大学有没有我儿子的命?”

李恒仰头望着天花板,没吭声。

田润娥蹙眉:“回话,让我考虑下,我和你爸还回不回老家。”

李恒嘀咕:“这和你们两老回老家有什么干系?”

田润娥瘪瘪嘴:“干系大了,你要是这么能惹事,我和你爸不得躲着点?我们还没到50,还想多活几年。”

李恒玩笑道:“躲没用啊,有一个本事通天的阿姨相中了我,让我给她当女婿,您说我当不当?”

田润娥身子略微前倾:“通天?有多通天?”

李恒道:“她要是想真心找到你和我爸,躲国内基本没什么用?”

田润娥问:“躲国外呢?”

李恒道:“您还想出国?儿子女儿不要了?”

田润娥没好气道:“就你这闹腾的本事,我和你爸有9条命都不够搭的,明哲保身早点放弃你不更好?”

李恒:“”

过了会,田润娥小心翼翼问:“你刚才说的阿姨,是认真的?”

李恒回答:“吓唬吓唬您,我这体格,那有这本事。”

田润娥松口气,“那就好,满崽,听妈妈一句劝,3个够了!再多家里住不下,你身体到时候也吃不消”

李恒道:“这事您老别操心,过段时间我打算去一趟青海XZ。”

田润娥好奇问:“去那边干什么?”

李恒厚脸皮道:“那边有欢喜禅,去学点密法回来。”

其实他这只是个借口。

欢喜禅宗他前生就花大功夫寻找过,真还学了点东西,在床事上帮了他大忙。虽然嘛,他自身本钱就已经足足的了,可有了这东西后,如虎添翼啊,她们三个有时候都满足不了他。

试问一下,加藤鹰的金手指+欢喜禅秘术+堪比嫪毐的身体本钱,这天下,还有哪里不可去啊?

他别的大优点可能没有,但对自我修养一直是下了功夫的,孜孜不倦地学习外界知识,还拜访过很多老中医,目的就是为了好好活着,有质量的活着。

田润娥气得拍了他好几下,稍后眼珠子转了转:“真有那玩意?”

李恒点了点头,“自然有的。”

田润娥琢磨一番,临了嘱咐:“你要是真放不下她们三个,这倒不失一桩办法,不过你就真能应付好她们,以后不会打起来?”

李恒眨巴眼:“有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饭。”

母子俩对峙一阵,田润娥冷不丁问:“复旦大学到底有没有?”

一个身影在脑海中闪过,李恒回答:“不知道?”

田润娥替他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你不知道?”

“现在肯定没有,但未来谁说得准?有时候人在红尘,身不由己。”李恒说。

田润娥眉毛皱得更深了:“别整的这么玄乎,我看就是遇到了太过漂亮的女孩子,又起色心了。”

李恒不乐意了:“我好歹也是你儿子啊,怎么能用这么俗气的词。”

田润娥哼一句:“要不是我儿子,我直接报警了。”

说完,她顿了顿,放缓语气问:“复旦大学有几个?”

李恒回答:“一个都没有。”

田润娥盯着他看了会,随后站起身:“你不是在庐山村租了房写作么,这次妈跟你一起过去。”

李恒警惕问:“您老去干嘛?”

田润娥说:“去照顾你起居,帮你洗衣做饭。”

李恒问:“老爸不管了?”

田润娥说:“你爸身体如今恢复了一大半,有你二姐管着,我放心。”

李恒推诿:“我买不到您老的飞机票。”

田润娥说:“让那个通天的阿姨帮你买。”

李恒无语:“刚才我就开句玩笑话,可别当真啊。”

田润娥耷拉个眼皮:“是不是玩笑话,你心里有数,妈妈心里也有数。都说人过留痕,雁过留声,我这宝贝儿子呵,小学初中高中都招惹有,大学还是沪市这种大地方,要是没招惹一两个,我都要回家烧香感谢祖宗了。”

李恒服了:“别,可别烧香惊扰祖宗,我怕他们羡慕地从地下爬起来,大喊着要跟我学经验”

话还说完,田润娥就气笑了:“就你能的,还用跟你学?那赵菁现在还对你爸念念不忘咧。”

听到这话,门外负责放哨的李建国左右望望,赶紧溜人。

李恒转而道:“我这次是去长市,没有直接回沪市。”

田润娥问:“去长市干什么?”

李恒回答:“有个老师在那,她找我有事。”

“老师?”

田润娥惊愕,重新坐下,压低声儿:“满崽,你连老师也睡到手了?”

李恒语塞。

好半晌,他才开口:“我有这本事?”

田润娥半信半疑:“你可能没有,但妈妈给了一张可以睡老师的脸。”

李恒特郁闷:“您老要是这样不信任我,我今年可就不兴回家过年了。”

“这主意好。”

没想到田润娥直接同意:“今年子衿要回家过年,搞不好就和肖书记的女儿碰撞到一起,你不回来过年,我还省心。”

李恒问:“我还是不是您儿子?”

田润娥扬起眉毛:“现在暂时还是,等你将来生了孩子,我就和你爸商量下,把你从老李家户口本上移除掉。”

此话一出,母子俩大眼瞪小眼,一时没说话。

好久好久,田润娥最后一问:“她们三个,你最中意谁?”

李恒回答:“娶谁都可以。”

田润娥问:“就没有特别出挑想娶的?”

李恒答非所问:“等您老将来接触到宋妤和肖涵后,就会明白了的。”

田润娥看了会他,起身说:“看来呀,我和你爸得长个心眼,不能过早许诺子衿了,哎,你呀你,真是让妈头疼。”

说罢,田润娥心有戚戚地离开了。

离开前,她还放了一句话:“我不管你对陈家怎么样?但子衿为你、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不许辜负她,要不然将来妈就搬过去和她住一起。”

“嗯,晓得个,您老放心吧。”李恒起身相送。

回到自己卧室,田润娥质问丈夫,“我要你放哨的,你怎么跑了?”

李建国指着窗外院子:“我看着大门的,子衿和兰兰还没回来。”

田润娥凑过去,逼问:“你是心虚赵菁,才跑的?”

李建国回头:“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你连我都信不过?”

田润娥摇头又点头,“以前是信的,但你看看你生了个什么样的货色,都说有父必有其子,你叫我还怎么信?”

李建国差点吐血,老半天憋出一句:“那也是你儿子。”

话落,夫妻俩互相瞅着,心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儿子确实有撑天本事,可也着实不省心啊!

陈家。

看到丈夫和小姑子都回来了,钟岚探头问:“子衿呢?她人在哪?”

陈小米说:“嫂子,子衿在学校,没回来。”

钟岚可不好忽悠,“真在学校?不是在李家?”

陈子桐这时从房间蹦了出来,“妈妈,你是说我姐在我姐夫被窝?”

闻言,陈小米忍着笑。

陈高远偏过了头,假装没听到这话。

钟岚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呵斥道:“去写你的作业,不写完不要出房间!不要吃晚饭。”

“切!欺软怕硬,现在姐夫牛逼了,就不敢龇牙了,就对准我了,别太过分,要不然回头我也到学校找个。”陈子桐说完怕被打,一溜烟钻进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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