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盘龙岭树叶新绿,生机一片。
一骑飞鹤匆匆而至。
见山涧木屋已尽收眼底,白衣女子激动万分,若非仍在高空,只怕便要跳将下来。
飞鹤落地,女子连忙向木屋跑去,推开房门,却是空空如也。
女子皱眉,暗道,明明说好,我半年之内必归,这才月余不到,这挨千刀的跑哪去了?
莫不是一时难耐,勾引二皇子去了?
李秀英沉思片刻,主意拿定,且在此地等候数月便了。
遂一拍鹤身,飞鹤展翅,自行离去。
李秀英将木屋收拾停当,门外却有人来访。
“可是李相之女?”来人持剑拱手拜道。
李秀英眉头微皱,终是认了出来,“先前于客栈之外见过阁下,你是镇南王手下?”
“在下江南剑道上官羽,奉王爷之名,在此搜救张爷。”上官羽回道。
“搜救?”李秀英听罢,已是有些惊慌失色,“莫非二皇子派了大军前来?”
“非是如此。”上官羽回道,“姑娘走后,张爷拄刀静坐崖上,七日七夜不眠不休,终是体力不支,一头栽了下去……”
听闻此言,李秀英已是魂不附体,终是清醒过来,喃喃说道,“为何静坐崖上?”
“啊?”上官羽怔住,小心说道,“许是以为姑娘不会回来……”
李秀英恍然大悟,遂想起烟雨楼初见张三之时,令其收殓亡父身骨之后,仍要折返回来,将自己武赎了出去。
彼时,也是担心张三不再回来,偎在窗前,一夜无眠。
七日七夜,不眠不休,摔下崖去,如何还能有命?
李秀英已是肝肠寸断,浑身提不起半分力道,木然问道,“可寻得张三尸首?”
“悬崖之下,乃是黄河……”上官羽轻声回道,见李秀英默不作声,出言相劝,“姑娘不如随我去往南方,李丞相在世之时,对我道场资助良多……”
“夫君说,要在此处隐居。”李秀英凄然一笑,“张家,隐居这种小事,原是张三说了算。”
“荒郊野岭,姑娘一介弱女子……”
“无妨。”李秀英抬手一指,远处碗口般粗枞树应声而断。
上官羽目瞪口呆,暗道,这李秀英原是一介文弱女子,只是去了北境一趟,月余时间,便有如此造化。
这天山之上,实是令人神往。
遂拱手一拜,一声“保重”,转身离去。
……
“这老大莫非疯了?”二皇子怒道,“父皇只是让他回京,他便举兵而来,这不是明摆着要造反!”
“你父皇令你率兵前迎,为何急于答应下来?”熹妃皱眉道,“此时出京,朝中局势便尽在老三之手!”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皇儿若是不去,岂不是怕了老大?”二皇子说道,“如此,便是自认不如这镇南王,如何当的了太子之位!”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皇儿待至军中,第一要务便是要握住兵权。”熹妃肃道,“京城自有影卫守着,谅他老三也翻不出浪来!”
“儿臣明白。”二皇子笑道,“祸兮福所倚,这天下,还是要手掌兵权,方能真正说了算!”
……
平原之上,两方大军对垒,大周两位皇子上前,遥遥相望。
彼时,自二皇子军中走出一人,径自来到两军正中,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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