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紧靠着火盆,和方云一样的还有一旁的李先生,只是此刻的李先生身上却多了一个毛披。

王富贵则黑着脸站得远远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方云背后的毛披,看着越发高兴的李先生则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似有一股酸味在发酵。

你们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两个表演吧,要表演为什么不找一个温暖的房间,非要来这么高的山顶喝西北风,说什么山河亭……

一个小眼胖子,时不时的蹲下身来加柴碳,一个宛如得志小人一般,乐呵的在火盆上搓着手,不知道在乐些什么。

桌子也没有一个,茶也没有,什么妙手真迹,雕刻古董也没有。

完全没有闲情雅致,高雅骚人的味道,图什么呢?

这要是在之前的世界里,人们只会投来不解的目光,三人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用尽身家财产只为了穿一身好衣裳,明明已经冷得受不了了却不舍得用一个大火盆。

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火盆里再有几个烤红薯就更像了。

“行了,别转了,我眼睛都快被你转花了,不是要去小雅那里吗?,走呗。”李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鞋子都拿出来烤了,估计是热乎,这才心满意足的穿好起身。

方云这才注意到,在亭子外面靠近山崖边缘处有一个小石堆,依稀可以看见一缕细烟升起,但很快就消散在风中。

注意到方云的目光,王富贵慢慢走了过来,“这就是你的母亲,张小雅,走吧,去看一看她。”

一说起这一位,王富贵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小小的眼睛里蕴含着无尽的思念。

“你母亲名字取得秀气,但性格却是大相径庭,比起什么琴棋书画,绣花舞蹈,她更喜欢这大山大河,看那万里飘雪,气壮人间”

“所以我将她安葬在了这里,任那漫天风雪飘扬,只为她一人而下”

“她说她害怕那巨石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叫我就用几块石头随便堆一下,透气,省钱,让那杂草可以肆意生长,陪着她度过这漫长的孤独。”

说完,王富贵早已泪流满面,这是他第一次哭。

莫名的悲伤萦绕,一副画面仿佛就这样呈现在了方云面前,一个刚毅的女人陪着这位大夏首富度过了那一段最煎熬的时光,她不停的为他打气,加油,男人也争气,正当一切开始好转时,一个婴儿在一个雪夜诞生了,她看见了一些东西,这东西要带她离开,她强忍着疼痛,用尽全身仅剩下的一点力气将头仰了起来。

她看见了那稚嫩的面庞,娇小的身躯以及那充满活力的啼哭。

她笑了,就这样保持着笑容躺了下去,在那个雪夜离开了。

仅从夏花和王富贵的只言片语,方云便能知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这就每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

“来吧,为你母亲上香。”李先生递过来三炷香,方云接过,来到这个矮矮的石堆前。

我们这一生都在听着别人的故事,或精彩,或平淡,可总有故事让我们折服,引起我们的情绪共鸣。

这一跪,为天下所有辛勤操劳的母亲,为天下所有背后支持的妻子,可!

方云跪在了坟墓前,虔诚的将三炷香插入了泥土,在朝阳下,蓝色的烟雾慢慢升起,久久不愿消散。

等会儿,朝阳?

这连绵的风雪,那里来得的朝阳?

方云抬头一看,刺眼的光芒让他用手遮住了眼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