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空一听到章知白认账,立马精神抖擞的醒来,清清了嗓子,说道:“其实很简单,你刚才被桂叔背下船,他与人辞行时,我先附你耳跟你说,家里都办妥了,被你推开;然后我伸出手,要牵着你,扶你上马车,你也打开小的手,你可记得?”

“嗯,我记得啊,这怎么了?”章知白疑问到。

“一则少爷耳朵怕痒,从不让人附耳说话的;二则你从小便不让男的牵你手,但凡是公的,长有那话儿的,你都会嫌弃地重重打开。”不空得意的解释道。

“你说你一个得了‘失魂症’,按说已然忘记前尘往事,马上成为活死人了,咋还保留这些自小就有的破习惯?”不空奸笑着奚落章知白。

章知白犹如五雷轰顶,目瞪口呆,听傻了,前世也有的习惯,咋今生这俱宿体也有,原来在最熟悉的人面前,这些肌肉记忆,丝毫逃不脱有心人的注意。

“一次是巧合,两次还都跟以前一样,咋地,你要解释被鬼,夺舍附了身?”不空继续调戏。

章知白条件反射的说道:“咦,你知道穿越?”

“传悦?我不认识这个人啊。”不空疑惑道,继而说道:“少爷你不是失忆,你是变傻了吧?”

啪~~

啪~~

两记响亮的瓜崩,落在不空头上。

章知白一瞬间差点以为不空看清了‘宿体’里魂魄,不是他‘亲爱’的福少爷。

反应过来后,为缓解尴尬,‘条件反射’般的肌肉记忆,给了不空两记喜闻乐见的‘疼爱’。

不空捂着脑袋还不忘提醒:“哎呦,哎呦,你....你...你小点声,让桂叔听见了,你回府不打算演了么?”

章知白惊讶道:“我还能咋演啊?自家人都能看穿我从小的形成习惯,演下去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唉,这....这....这不是有我呢么?没......没......人....比我更熟悉少爷了吧?”不空立刻显眼包的拍了拍胸膛,“别....别怕,我现在给你开.....开个课,把你那些熟悉的习惯,都纠正纠正,辅导辅导。”

“我吃饱撑了,那么累,演给谁看啊?战战兢兢的,哪天被拆穿了,被桂叔打的更狠了。”章知白说话时想到那副惨不忍睹的画面,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福....福少爷,照我说啊,你还真真得演下去,后晌午老夫人收到春五娘的条子,告诉家主的时候,家主已然气的不行了。”不空挠挠头,甚是不安的说着,然后故意压低声音,继续补充道:“刚刚桂叔差府丁,头前回去了,要把今日事奏禀家主,还把贵人送的条子带回去了。”

“我觉得吧,你即便装,也得把这两日给装过去......”

“不然家主,这回绝轻饶不了你!”不空没了嬉笑,严肃的说着。

“贵人的条子?写的什么,你可知?”章知白醒过神来。

不空摇摇头,说道:“桂叔叠好下来就给府丁了,但我听到贵人要桂叔传的话了。”

“什么话?”

“原话不记得,意思是:避祸的关键是----铜钱的流向。”

章知白暗叹:这古人的智商不是盖的啊,我以为长了后世眼才能看破,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安小六,竟然一眼洞破啊,厉害。

咦~~~不对,是天海佑希。

啧啧啧,这傻大个不可小觑啊。

章知白趁着夜色尚有灯火点缀,掀开窗帘,仔细观察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这的确是洛阳,是华夏的洛阳,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后世洛浦公园的河道,当下是商贾往来的运河,号子声与各色画舫的靡靡之音映在水墨画布上一般。

船灯与坊间的烛火,把整个大城装点的如梦如幻......

比起后世复建的景点和博物馆里的图片,章知白亲眼看到了紫薇城明堂正殿的一角,虽明显感觉到有些破败,但血脉中的基因连接让心跳加快了不少。

中轴线上高耸的天堂,微微闪着烛火,天枢不见了,但应天门上来回行走的巡兵,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是那么立体,那么动人。

天津桥,还是石桥的状态,一边是四角亭,另一边,也是四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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