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正说笑着。
院门开了,一个背微驼的老人牵着一只白色的绵羊进了院子!老人很瘦,但精神很好!那只白色绵羊像小牛一样大,头都到大人的腰那么高了,羊头上盘着两个巨大的羊角;本来老人背着手牵着羊绳,绳子并不紧,与其说是这只巨大白色绵羊是被牵着,还不如说羊是乖乖地跟着老人;当这只羊看到了两个孩子,突然将头转向他们,羊头低下去,四蹄猛蹬一下地,羊角对着李木鱼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木鱼像一个武林高手一样,来了个瞬间大挪移,闪到春雨背后。奇怪的是那只大绵羊在快要顶到春雨时突然刹了车,由于之前动作太猛太快,突然刹停下来,羊一下就屁股坐在地上,前腿高高地扬了起来,像一个人一样坐在那里。春雨却已经吓得尖叫着双手捂住了眼睛。
羊又快速地站了起来,当然不是像人一样站,而是把前腿放下去,四条腿站在地上。就那样还想绕过春雨再次向李木鱼冲击。这时老人也反应过来,拉紧了牵羊绳,同时一声“呵”爆破而出,也没有用鞭子,那只羊就乖乖地跟着老人向院子里边走去,一直走到里面院墙下。老人把羊绳系到地上的木楔子上,那只羊站随即卧倒在地上,看着李木鱼“咩咩”地叫,眼神里满是嘲笑,好笑在笑话李木鱼一个男孩刚才竟然躲到小姑娘的背后。
李木鱼看羊拴好了,就不害怕了;但是由于刚才的惊吓,有点想尿尿,他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紧张或害怕就想尿尿。
他和春雨说一声:“我要去撒尿”,边说边跑向了粪坑边。(备注:北方的院子里都有一个粪坑,扫院子时的枝叶都会扫到这个坑里,还有地里的农作物有时也会拉回来一些倒进去,堆在这里边沤肥,粪坑满了以后就会用架子车拉出去堆在地头。这就是农家有机肥了)。李木鱼背对着春雨脱下裤子挺着小肚子就往粪坑里尿。
正在这时,那只绵羊突然站了起来,四条腿用力蹬地,也许楔在地里的木桩本来有些松动了,绵羊竟然把木桩从地里带了出来,然后它就朝着李木鱼冲了过去。春雨猛然看到了,吓得尖叫一声“羊,小心”。木鱼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去,慌忙回头一看,那只大公羊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后停了下来,羊角都超过了他的头顶。李木鱼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羊就低下头用角把李木鱼顶到了粪坑里。
李木鱼沿着边滚倒到了粪坑里。
“救命呀,木鱼哥掉粪坑里了!来人呀,来人呀!”春雨不知所措地失声尖叫。
这时大人都从房间里跑出来,只看到春雨已经跑到了粪坑边上,指着里面。那只羊已经“咩咩”叫着走回到木桩的位置。那叫声竟然明显透露着得意。大人们慌忙跑到粪坑边把李木鱼拉了出来。李木鱼一脸一身的黄泥汤(正好前几天下雨,院子里的泥水都积到了粪坑里),只露出了两只大眼睛。他还是记得先提好了裤子。大人们看他没什么问题,加上他一脸的黄泥巴加上提裤子的动作。大人们都指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先前还在担心李木鱼的春雨也捂着嘴笑弯了腰。
李木鱼很生气。虽然不是很疼,但之前羊顶过来时害怕加上现在自己的一身狼狈,本来已经心情很糟糕了,现在大家又都在笑他。
李木鱼跺着脚大声地哭喊:“你们都不心疼一个孩子!!我是你们的孩子呀!”然后他转身跑去厨房拿出烧火棍,那是爸爸经常用来揍他的工具。他吭哧吭哧跑出来,像一个冒着气的小火车头向大公羊跑过去。在他离羊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那只羊“噌”地站了起来,“咩~咩~咩”地叫着,叫声浑厚有力。
李木鱼还是怕了。他停了下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公羊还在叫着,好像在挑衅“来呀,过来呀!”李木鱼迟疑了一会儿,看看那只硕大的羊,又回头看看那些大人,大人们正笑着看着他。只有春雨眼神里透出担心,她跑过来拉着他说“木鱼哥,你打不过它。”
李木鱼生气地把烧火棍朝那只羊扔过去。棍子只飞了一米就掉到了地上。这时羊又低下头用力的蹬了下后蹄子。李木鱼吓得拉起春雨就往回跑到了离他们最近的爷爷的身后!大人们又是一阵狂笑。
李木鱼看羊并没有冲过来,就从爷爷身后跨了一个小方步走了出来,双手背到身后,挺直了小身板朝着羊大声喊:“君子报仇,长大了也不晚!”“等我长大了,我要骑着你这只大公羊,绕村儿三圈,让大家看看你是谁家的羊!”
大人们又是一阵笑。这时木鱼妈走了过来:“你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家里的畜生除了黑子狗,没有一个不欺负你的。你上辈子和它们结了什么仇呀!”这时爷爷没有说话,一声不吭,背着手弓着背走到木桩那里,重新把木桩插到地里,然后拿了剁草的木墩象征性地把木桩向地里砸了几下,砸完后随手还丢了几根干的红薯藤给羊吃。
木鱼妈妈嘟囔着:“对个畜生快比孙子还好了!”然后拉着木鱼向厨房走去,边走边对木鱼说“走,妈去厨房烧点热水给你好好洗洗,换身干净衣服。”
木鱼松开了春雨的手说“我要洗澡了,你不能看!你去兔子窝边看小兔子吧!”
“谁要看你呀,你以为你比小兔子可爱!”春雨转身就去看小兔子了。
木鱼妈在灶膛里生起了火烧水,给木鱼脱了湿衣服,找了件大人的棉袄披上,让他坐在灶膛边的小木凳子上等水开。
木鱼妈把火烧得旺旺的,灶膛边暖烘烘的,木鱼边等边大声和外面的春雨说话!
水很快烧热了,木鱼妈把锅里的热水用瓢舀到水缸里,用手试了几下水温,觉得合适了。
她给李木鱼扒光衣服,用水瓢把水从头往下淋下去,不一会儿,黄泥汤小孩又变回了干干净净的李木鱼小朋友。
木鱼洗完澡换好衣服,两个小朋友又一起去看小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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