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06年底了。打工的生活真的比不上上学,但是总要走这一步的,只是时间的早晚。
每天的生活很无趣,虽说我每天也都再给自己找些除了工作外能让我感觉到我活着的事情去做,但是依然落寞。
春节也变得跟我毫不相干。
过了节,依然杓袁,海群哥生意做的不错,想扩大规模,又租了个仓库,又多招了几个女生负责打包。但是宿舍不够住了,就跟勇哥商量让我们几个男生住仓库,女生住宿舍。我们几个内心很反对,因为仓库冬冷夏热,一下雨,外边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还不隔音,那各种噪音,不到晚上12点以后,都不得安宁。我们几个住了一夜,受不了了,就提出辞职了,不过只有我和我堂弟顺利的走了,因为工厂一线就我们5个人,都走了,就没法正常出货了。
我跟我堂弟,收拾收拾,就回老家了,因为我堂弟跟他姨夫说好了,跟他去BJ做装修呢。我俩也是没去过大都市,心里充满了憧憬!
回家第二天,就直接扛着行李跟他姨夫去县城坐车,先去新乡火车站,行李也不多,因为听说BJ有点热,春季也不需要太多的东西,而且工期大概就1个月左右。全当去玩了。
车次是晚上10.30左右的。我们下午6点左右就到新乡火车站了,开始再外边转了会,那时在新乡也不熟,也不敢乱跑。8点前就进站了,第一次坐火车,也是充满了好奇,紧跟着姨夫,生怕跟丢了。
候车室的人不算少,座椅没有空位,我们找了一个角落,席地而坐,靠着行李。
漫长的等待,火车不出意外的晚点了。
11点,候车室里也安静了不少。广播响起了我们那班车到站的信息,我们抓紧排队,检票,跟着队伍进车厢。
绿皮火车确实不舒服,而且还是晚上,也看不了什么风景,有的只是夜的黑。
清晨的太阳,暖暖的照进了车厢,列车员推着车开始了“花生,啤酒,矿泉水,来把脚收一下。”
车厢里热闹起来了,有的上厕所刷牙洗脸,有的坐着睡了一夜,身体都僵了,活动着身体,有的都都吃上早饭了。我着急的拉开窗帘,急切的想要看一下外面的风景。
高碑店站,进BJ最后一站,好多北漂住在这里,每天往返两个城市,或者说是两个省。
远方的村落,房子都不高,跟我们老家的真的不一样,我们老家,都是把房子能盖多高盖多高,外边看起来高大上,可是进屋里,有的连墙,水电都没整,因为把钱都花外墙和主体了。
这的房子,看起来层高不到3米,还很少有2层楼,3层楼更少了。外边看起来跟贫民窟一样,而且房子后边没有窗户,姨夫说,因为这边冬天冷,后边有窗户不保温,而且冬天刮的都是北风,这也是建筑的地区特性了。
下车时早上7点了,北京西站,出来就懵的,大,真大啊。在郑州的时候我去过郑州火车站,跟这一比,真是小卡拉。
本来觉得自己方向感挺强的,可是跟姨夫确认了下,我迷失了方向,看着太阳从南边升起。
第一次见到一个外国人,男的,很白,个子可是没有电视上演的高啊,估计有1.65左右。走到他正面时,看了一下,一脸的疙瘩。
我们的施工地址HD区蓟门桥附近,去的时候是迷的啥都不知道。过几天状态好点了,立马在报刊亭买了份BJ市地图,仔细一看,好家伙,这附近BJ邮电大学,北京电影学校,BJ航空航天大学,BJ交通大学,北京师范大学……。这HD区的大学都在这一片了吧!
后来老板又开了一个工地,让我过去帮忙呢,我就拿着地图,自己坐公交就过去了,其实在这方面我还是挺有自信的,只要给我一个地址,哪里我都能走到!
在BJ坐公交,发现那边的人都是急匆匆的,快节奏的生活把人们变的彼此都很陌生,离得很近,感觉很远。
在BJ的日子,短暂,新奇,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快该回家的时候,有天干活,眼皮一直跳,总感觉心神不宁,晚上给家打了个电话,我妈跟我说我婶婶去世了。
BJ工作了有50天左右,回老家了,回去后也没有啥想法,每天无所事事。我妈当时在我村里自己组建的拆房队打工,我看我妈每天难么辛苦,就跟我妈说,要不我也去吧,我妈开始还怕我嫌丢人,毕竟这么年轻的男孩子,去干那么没面子的事,我说“我凭自己双手挣的钱,有啥丢人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06年9月份到08年9月份,是我的人生最低谷,没去上学,选择了进入社会,可是我这性格,没做好准备呢,还是个愣头青。自己每天过的混混郁郁,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好,我接触了心理学,买了卡耐基,自己试着给自己开导。
我跟拆房队第一次出工,就让我羞红了脸。那天接的是县城的活,一早,我跟我妈去队长家集合,坐上农用三轮车,突突突的去了县城。施工地址在县城封丘一中附近,去的时候我还想,别遇见张美俊,她在一中上学呢。想想也不会这么巧吧。上午施工时,队长有时让我爬高,我妈直接说,第一次出来,让他先看看活都咋干,如果我妈没跟着我,我肯定一声不吭就上去了,我们的施工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中午吃饭时,我跟我妈一路走着,去找饭店吃饭,“刘祖青?”
有人喊我?我因为穿的都是旧衣服,而且怕遇见同学,走路都是尽量低着头的。
我抬起头,脸唰的红了。高士金跟她朋友来县城玩了!
“你干啥了?”
我的心很乱,那一秒犹如一个世纪难熬。脸上火辣辣的,就跟谁给了我几个耳刮一样。当时跟我妈说的那些豪言,这一刻显的那么可笑。
“我跟我妈来干个临时工。”声音很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她说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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