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瞥见了独自一人，信步世界的滋味，轻轻触及了生命最初的酸甜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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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
三人在回家路上经过的一条小河边时，瑟瑟宛如晴天瞧见月亮，眼里闪烁着微弱的星芒，耳边的风将一句话吹开。
我们把卷子烧掉吧。她说。
小雅说，好啊，好啊，就当没有过这些卷子，谁都不许告诉爸爸妈妈。
夏夏说，其实不烧也没关系，听大人说，1999年的时候世界会毁灭，到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消失。
小雅说，消失的东西，就不存在吗？
夏夏说，肯定不存在了。
三个小女孩坐在河边陷入了沉默。
许久，瑟瑟的眼睛黯淡，她疑惑地低声问道，世界毁灭后，我们会死吗？
这个问题，像一个泡沫，浮现在她们三个人的头顶。
小雅说，嗯，应该会死吧，你们怕吗？
夏夏说，不怕，听我妈妈说，死只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旅行。
瑟瑟说，不对，听说是去天堂。
小雅说，死了后，那肯定见不着你们了。
三个小女孩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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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说，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夏夏说，好啊，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谁都不许背叛。
小雅说，嗯，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起玩，一起学习。
然后三个小女孩又开心了起来，聊着一些无聊而又无逻辑的问题。
天色渐晚，瑟瑟说，我们来烧试卷吧。
小雅说，咱们没火柴，也没打火机啊。
瑟瑟说，叠成小船，扔到河里吧。
夏夏说，我们应该交换一下手中的试卷，你的给我，我的给她，她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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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试卷被叠成一只只拙劣而小巧的纸船，在波光掠影的水面上飘飘忽忽。
那微微颤动的，是似有若无的寓意，宛如尘世难觅的友谊，伴着那童年悸动的心跳，向水流低处摇摇摆摆地流淌。
不知何时会消逝，在瞬息之间，就如同河水忍不住的奔腾，不约而至的不确定性，抑或是未知的终结。
人群忙忙碌碌，东踱西走。
没有人会去关注三个小朋友之间的失落与约定。约定如叶子般飘落，在这秋日晚霞中，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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