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边郊,安和精神病院。

细雨绵柔,大雾弥漫

仿欧式的建筑群坐落在群山之中,栅门两侧昏黄的路灯在斜风细雨中摇曳。

老旧的办公室里,钨丝灯时亮时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相视一眼,拿起测试表开始询问。

“你是否会偶尔产生伤害自己,甚至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

“没有。”

“你是否会常常觉得有人要伤害自己。”

“是”

“你是否会经常产生伤害别人,甚至杀死某人的想法?”

“是。”

“这种念头一般会在什么时候,或者什么情况出现。”

“很多时候,比如……现在。”

话音刚落,狂风吹开老旧的窗户,钨丝灯摇晃挣扎了几下后沉寂下去,整个房间登时陷入黑暗。

较为年轻的医生急忙摸黑关上了窗户,嘴里骂骂咧咧:“靠,这破窗的年纪怕是比我还大,也不见有人来修。”

“还有这灯泡也是,也不至于节省到这个份上吧。”说着年轻医生借着手机的亮光急躁的反复按着开关。

一阵“滋滋”的电流声过后,屋内再次明亮起来。

年轻医生捡回吹飞的测试表坐回原位,用衣角擦着眼镜上的雨珠吐槽道:“刘哥,咱们医院什么时候能翻新一下呀,这些窗户电灯都太老了,一身毛病比病人都多。”

“唉,要不是待遇还行,谁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病都要被逼出病来,你说是吧,刘哥。”

“啊……对,”刘忠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用手擦去额头的冷汗,抬起测试表佯装认真的看了起来。

余光却不时瞟向对面斜靠在轮椅上的病人。

对方二十出头的年纪,留着有些凌乱的碎发,皮肤白皙,五官立体,嘴角似乎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可惜却是长了一双满是浓浓倦意的死鱼眼。

看着那双不带感情的眼瞳,刘忠愈发觉得传闻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也许,真的是他……

想到这,刘忠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恐怖的画面,浑身打了个寒颤,“小王,今天由你来提问,我打分做记录。”

“好!”王俊有些激动的答应下来,对于他这样的助理医师来说这是难得的实践机会,他可要好好表现。

“你好,林放,我是王俊,还请你放松,不用紧张,我需要你真诚的回答我的问题,这样我才能准确评估你的病情,以便后续治疗。”

“那我就开始提问了,你是否会对异性感兴趣。”

“会,非常感兴趣。”

“你是否会无端感到痛苦?”

“不会。”

……

……

询问持续了二十来分钟,王俊推了推眼镜,双手交叉合实放在桌上:“最后一个问题,你最恐惧的事物是什么?”

这一次,林放没有如之前一般立即回答问题,而是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墙上老挂钟的指针缓缓转动,当时针与分针相重合的时候,林放缓缓开口:“自己。”

林放的回答让王俊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当他想要开口问清楚时却被刘忠出言打断。

“好了,这次测试就到此为止,林放先生,您先回屋休息吧,我会和同僚们一同探讨一下,明天告知你测试结果。”

说着,刘忠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年轻女护士得到授意后推着林放离去。

林放离开后,王俊挠了挠头看向刘忠:“刘哥,为什么不问清楚呢?你不觉得他说的很奇怪吗?”

刘忠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道:“问那么多干嘛,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去找一下院长。”说完便拿着测试单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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