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您还记得我吗?您还记得我们一起在佛兰大学曾经经历的事吗?”
提问的是扶着菘蓝右手的女孩,她有着火红色的头发和眼睛,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漂亮、活泼,但随着菘蓝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她眼中的悲伤就好像化为了实质一般,眼眶立刻湿润,如果不是扶着菘蓝,泪水恐怕马上就要从脸颊上滴落。
“没关系的医生,您平安回来就好,对了,我的名字是安赫尔·克莱门斯是您曾经的学生……”
金发少年在后面又说了什么,菘蓝已经听不见了,两次险死还生,三次强制保持精神状态,这都让他非常的疲惫。
等他再次醒来,他已经出现在了一张白色的病床上,起身观望了一周,房屋里的设备他既熟悉又陌生,这里是他的诊所。
“看来那群小鬼把我搬回家了。”
菘蓝从床上爬起来,他来到盥洗室并用双手接了点水拍在脸上好让自己的精神清醒了些,他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菘蓝·伊兰贝里”五官周正,富有立体感,身材修长纤瘦,有着黑色的发和没有亮光的黑色眼晴,双眼狭长轮廓较深,肤色极白按照游戏系统的描述,难怪魅力有A的评分。
“在伊弗提托很少有黑发人种,就算有也只是近似黑色,仍旧有其他色彩,像“菘蓝·伊兰贝里”这样纯粹的黑色,原身的18年里他没有看见第2个。”
“真像个怪物。”
菘蓝面无表情的评价着自己的外貌,他从没见过这么白的人,还有这双无神的眼睛,看起来简直像个死人。
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之前战斗留下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并用白色绷带围着躯干包住了伤口,以菘蓝的眼力来看手法算是合格了。
稍后他脱下沾染着血液的衣服,换上了诊所里的备用白色衬衫、黑色修腿裤以及医生标配的白大褂。
正当他在穿袜子和鞋子的时候,诊所的大门被敲响,菘蓝走过去开门,这一次来的是先前的金发少年安赫尔·克莱门斯,以及红发少女,当他们看见医生穿上了熟悉的装束,下意识以为他恢复了记忆。
可当对上那双无光的黑色眼睛时,那份欣喜就被狠狠捏碎。
在他们的印象里,菘蓝·伊兰贝利的眼睛充满了温暖与希望,他的气质是浓郁的活性,但现在的他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浑身上下感受不到一点曾经的影子。
不待他们开口,菘蓝却用陌生的质问语气朝着红发少女开口问道。
“你是谁?”
……
“什……!”
“奥菲利亚……我是奥菲利亚啊,医生,你怎么会忘记我!”
少女难以置信的双手捂住嘴,防止自己的哽咽声泄漏出来。
而安赫尔在这时候连忙拉着奥菲利亚往门口边走边回头笑着说道。
“医生,请不要害怕,她也是您最喜爱的学生,她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您忘了她,我先带她回去,改天如果您恢复了的话,或者有意向来找我们,请往这个地址发送信件我会时刻关注的!”
诊所的门轻轻被关闭,安赫尔·克莱蒙斯、奥菲利亚,菘蓝望着从金发少年手里接过来的名片心里记下了这两个名字,如果和完美通关有关系他会去调查一下,但他感觉可能性不大。
菘蓝没有继续思考他们的事情,而是准备出门,他要去佛兰市的最大的图书馆。
“安赫尔你干什么,为什么阻止我去见他,我不相信他完全忘了我,我要去见他!”
离开诊所后还没走多远,从打击感中恢复过来的奥菲利亚立刻挣脱了安赫尔,转身就要走回诊所,却又被同伴拦了下来。
“你冷静一点,医生的情况不对劲,我能感受到受到他的神态、气质他的一切内在都不一样了,那天他留下信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目前无从得知,现在唯一肯定的是医生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在同样悲伤的情况下,相比奥菲利亚的失控,安赫尔更快的压制住了这些,让理智占据主导。
“信?我记得那天他离开时信里有提到,伊利亚特公爵有邀请他过去……!”
“伊利亚特公爵,这件事会不会和皇室有关系?”
阶级的概念在伊弗提托根深蒂固,贵族与平民之间甚至不能结婚,普通人甚至这辈子几乎难以见到男爵以上的贵族,至于为什么男爵例外,因为大多数的男爵,他们原本就是平民,要么是获得了不小的战功,要么就是花钱买上去的,然而就连这种情况也是在某些特殊时期才有可能实现。
在真正的贵族圈里,男爵仍旧不受待见依然被视为平民。
公爵为什么要见一个普通的医生?
那一个星期里,菘蓝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奥菲利亚咬了咬牙,越仔细往深处想,她就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菘蓝被一双神秘的手推动着,而他们甚至连被牵连的资格都没有!
“应该不会牵扯到皇室,他们的目光现在都放在伊修加德上,我觉得最有问题的还是公爵,如果能潜到他的办公室就好了,或者逮到一个服侍他的下人,问问当天公爵和医生究竟说了什么。”
不得不说,说完这句话安赫尔都觉得自己胆大包天,一个普通人潜到公爵的家里,还要逼问他的仆从,这怕不是嫌自己活太久了,活疯了吧。
实际上他的本意只是想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他的提案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一场笑话。
一个世界上最贵重的人群之一,突然在有一天里邀请了一个普通人去家里做客,结果一去人没了,整整消失了7天后人却发现在最凶险的地方,并且满身狼狈的回来,还失去了记忆。
这无论怎么想,里面都充斥着贵族的阴谋和极度的危险,弄不好他们会死的很难看,并且永远不会被世人得知,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理性告诉安赫尔,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医生回来了就好好陪着他,这已经是对他们普通人来说最美好的结局了。
看着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同伴,几乎害怕的隐隐发抖,安赫尔扬起笑容,双手一张好像想要驱散所有的不安,他大声的说道。
“不要担心,我有主意了,我们可以去拜托贝尔塔老师,她的父亲是侯爵,虽然我们跟她交集不多,但她是最没有架子贵族了,并且仁慈的看待每一位病患,如果她听了医生的遭遇很有可能会帮我们!”
“贝尔塔老师?我记得医生曾说过他和贝尔塔老师以前还是大学同学,如果念在这份上,她应该会帮忙的……嗯,只能这么办了,安赫尔我跟你一起去!”
奥菲利亚努力的止住了身体的颤抖,她要帮到医生,如果不是医生在他们小时候救了他们,几人根本就没办法长大。
“可以,不过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人干,不能牵扯其他人,太危险了,如果察觉到不对,我们也要及时抽身我们是为了帮助医生,而不是为了给他添麻烦!”
哪怕拼尽全力,他们也要试试,这不仅仅是报恩,更是为了想要帮助他们从小所爱所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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