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楼发生了抓捕大辽细作这样的事,还伤及了无辜,死伤不明。

消息一经传出,阳谷县衙炸开了锅。

自太祖开朝以来,阳谷还未发生过如此恶性的事件,姑且评估为恶性吧,毕竟关系人命。

知县顾惟庸气的直哆嗦,今年是他权知阳谷县的第一年,才到任就发生这等事件,该如何是好!

“这些察子也太目无纲纪,来本县抓人,连知会一声都不说,还在闹市行动,本官定要狠狠参上一本!”顾知县恨恨道。

害,顾知县心底很清楚,自己的弹劾没有卵用,但如果悄无声息,岂不是与察子沆瀣一气,将来如何在文官队伍里立足。

“知县相公息怒,下官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维持秩序,救治伤员,以免迟则生变。”县尉张驰急道。

“知县相公,张县尉说得对。”主簿王勉认同道。

“二位所言甚是,不仅要快,你们二人也随我一道前去,本县要亲自盯着。”顾知县一锤定音。

阳谷县三巨头一声令下,县内衙役、厢军、乡兵立即动员起来,向着狮子楼而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探事司的逻卒们带着伤亡战友以及阿力格的尸首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烂摊子。

收敛尸体,通知家属,抚恤安民,等等,方方面面,自然需要县里来办。

阳谷县一众忙的焦头烂额不提。

干活的自然不包括三巨头,此时三人被狮子楼掌柜请到了一处静僻的雅间里。

“这棍魔何许人也?”顾知县好奇问道。

“知县相公,下官已打探清楚,说来也巧,衙里有一胡姓书吏,今日在狮子楼会友,瞧了个全。这棍魔,姓武,单名一个植,前不久才搬来咱们县,就住在紫石街。这个武植可当真是武艺了得,性情还极其刚烈。本来他是跟着友人来此,友人被辽贼暗弩射杀,他赤手空拳就跑去复仇,最后当着孟指挥的面强杀辽贼!”县尉张弛回应道。

“哦?当面?强杀?”顾知县听到这,眼睛一亮,显然对武植跟察事司起了冲突更感兴趣。

“正是,据说孟指挥亲自出手都没能阻止,脸都绿了,嘿嘿。”

“孟明合此人嚣张跋扈惯了,合该被人下了面子。”显然顾知县对孟明合意见颇大。

“为友搏命是谓义,为国杀敌是谓忠,如此忠义之事堪为国所用。县里可有合适的职位出缺?”

“步军都头周正病故,县里一直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这武植或许可以胜任。”

张弛所说的步军自然是地方厢军序列,并非正规部队。他们最主要的工作并非军事职能,而是完成官府指派的劳役,包括筑城、制作军器、修路建桥、水陆运输、牧马屯田、侍卫官员等;维系地方治安算是兼职罢。

顾知县权知阳谷县事,有权领导地方厢军,步军都头任职,他自可以一言而决。

“不错,就这么定了。不过,在此之前,本县需要当面见见他。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可着人叫他来衙门一趟。张县尉,此事就由你来安排罢。”

“下官领命。”

这两人竟都没有想过武植的个人意向如何,想来由一介白身任步军都头,没有人会拒绝罢。

...

离开狮子楼的武植其实并没有走远,刚过路口就折返回来。

杨宗锡的尸首还在包厢里躺着,他不放心,但内心的羞愧让他恐于面对杨家人,只好偷偷躲在一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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