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醒醒,该喝药啦。”

恍惚中,武植感觉有温柔软糯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但如此有杀伤力的内容,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只见眉目如画的古装俏妇人坐在床榻边,左手端碗,右手捏着汤匙,嘴角饱含微笑的看着他。

碗中的热气升腾,一股中药特有的苦涩香味扑鼻而来。

武植只觉得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眼前生动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上演过无数遍,万万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了。

好吧好吧,我大概真是成了武大郎!

盖因武植与水浒传中的武大郎同名,没少被同学嬉笑为大郎。

不过,武植身高一米七有余,样貌清秀,怎么也套不上“三寸丁谷树皮”,索性他对外号“大郎”渐渐无感。

但不知哪天开始,“大郎喝药”成了网络典故,还有各种表情包满天飞。

这个场景,竟鬼使神差的变成了武植的心病。

害,打工人在无情资本家的折磨下变成潜在的精神病,也没啥不能理解的。

既来之,则安之罢。

武植心如死灰的看向妇人,牙齿里有些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娘...娘子,这药,非喝不可?”

潘金莲有些差异的看着眼前人,这憨货竟称呼我娘子,往常都是叫大姐的。

“是了,他花了这么大笔钱置办下家业,腰杆要硬挺起来啦,先让你得意几天罢。”

潘金莲心底暗暗盘算,嘴上却不停,娇声道:

“大郎,回春堂的言大夫可说啦,风寒可不是小病嘞,这小柴胡汤药一天三次,少一次都不行的!”

“咦?风寒?不是治疗心疾!”

武植一下发现了话中华点,记忆中的情节应该是武大郎因为捉奸,被西门庆踹倒,伤了心肺;潘金莲畏惧武松回来报仇,在王婆的撺掇下,生出了恶毒心,在汤药里下砒霜,还假以心疾为由喂武大郎吃药。

既然药不是治心疾,那么...

武植仔细感受了下,此时胸口并无不适,反而脑袋昏沉,鼻子阻塞,这不就是风寒感冒么。

转机!

生机的可能,似乎给了武植莫名能量。

此身记忆快速开始传输,脑海中画面闪动,武植毫无意外的确认了此身身份,正是生活在北宋徽宗年间的清河武大郎!

只是,此身已不在清河,而是背井离乡来到了阳谷县。

半年前,武大郎的好弟弟武松在清河县跟人起了争执,失手伤人后逃亡江湖。

起初,武大郎独身一人,就算有人将怨气发到他身上,遭受欺凌,武大郎也唾面自干。

却不料,不过三月余时日,大好的姻缘落到了武大郎身上。张大户家竟莫名安排府上大丫鬟下嫁与他。

武家兄弟早年失去父母,彼时武大郎虚岁十二,武松虚九岁,武大郎拉扯着弟弟长大,吃尽了苦头。后来,武大郎有幸在炊饼王家做学徒,得以卖炊饼生活,家里的日子才有所改善。

但一心抚养弟弟成长立业的武大,早已没有成家念头,不曾想姻缘天降,喜结良缘!

新妇潘金莲之美貌超出了武大郎的想象,但麻烦也随之而来!

从新妇入门第二天就开始有街溜子上门骚扰,让他家不得安宁。

为了避难,武大郎不得不携妻潘金莲一起搬家到隔壁县。

潘金莲自恃美貌,又出身大户人家丫鬟,多少也是有着“爬上枝头”的心思,没想到最后被强配给了武大郎。她对婚姻自然是不满意的,却也夫唱妇随,一路跟着他逃难。

武大郎倒也不是迟钝之人,他很清楚潘金莲追求体面的心思。

他咬咬牙,拿出全部积蓄,凑够了十几贯钱,愣是在阳谷县城的紫石街赁了个临街的二层小楼,楼后还带着一间小院落。

彼时受商品经济发展和城市化影响,房屋租赁市场十分发达。北宋政府更是专设有机构—店宅务,管理民间租赁房屋一干事宜。

武大郎拿出这么多钱长租,可是让阳谷县的店宅务经办牙人好生惊讶一番。

而潘金莲也是第一次在他这里享受到物质财富带来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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