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乎说了什么,就一同往路那边去了。就像她第一天来海州时那样,原来这样的情形每天都在发生,还会发生许多遍。
这时候的季鸣月就小小地感叹自己的普通、命运的平凡,大家的人生原来都是很相似的。左司理院里有个想要靠破案的聪明机智实现抱负、扬名天下的季鸣月,也许哪里的酒家食店里也有个立志要靠做饭菜的手艺达成心愿、成为大厨的“季鸣月”。
大概这就是普遍性与特殊性吧。
不过多久,一艘大船就靠岸了,季鸣月踮着脚尖瞧了瞧,总觉得像自己先前乘的那艘。船一来就有很多人往这边挤,她也往前挪了几步,眼神注意着从船上下来的人,等她一看见那熟悉的脸,就跳起来叫唤:
“娘!娘!舒宜!春桃秋实——嗯?爹?”
季鸣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想怎么全来了!不过这自然是好事,她越发兴奋高兴地跳起来:“我在这!”
周琴等人也瞧见她了,还能空出一只手来的都朝她挥了挥手。
一大家子好不容易团聚,周琴和季舒宜一人拉着季鸣月的一只手,前者高兴又心酸地说:“宝贝闺女,娘看你都瘦了!”
季鸣月知道这就是一句常见的关怀问候,做不得真,更何况她工作是真累,吃得也真不少:“娘,我最近在练肌肉呢,许是看着结实了点。”
季舒宜拉着的正好是她才好没多久的手,她一下就发现了,皱着眉头道:“姐姐,你手上怎么有道疤?看样子是才好的。”
众人就紧张起来,季成书看见她手掌上的大疤,心疼地责怪道:“这一看就是刀伤,你这孩子,让我们好不放心!”
季鸣月心想这才一道疤就大惊小怪的,要是看到别处的,那不得更小题大做了,连忙把手抽回来说:“你们怎么就注意这些没用的,也不问问我这伤后面的缘由,告诉你们,我可厉害了。那案子能破,可多亏了我!”
“是、是,你最厉害,”周琴揽住她说,“走吧,别站在这了,先去你的住所看看。”
“等等,”季鸣月忽然朝对面招了招手,有一个年轻男人瞧见了,就跑了过来,季鸣月和他们解释道,“你们这么多人,我那里可住不下,先把这些行李寄存到旅店去吧。”
季舒宜点点头:“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来的是无双店的小二,季成书便让他的几个小厮提着行李跟着人家去无双店订房间,几个人先跟着季鸣月走。
“爹爹,你怎么也来了,衙里的事怎么办呢?”
季成书故意说:“某些人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回家看看,那我当人家爹的,还能怎么办?只好自己来了呗。”
季鸣月略有心虚:“我也是忙嘛。”
周琴说:“这么久没见,你们父女俩可别吵架了。鸣月,你爹为了和我们一同来,这几日忙得废寝忘食,好不容易才腾出一些时间来。过两日回去了,估计又要一通忙活。”
季鸣月闻言,很感动道:“幸好没有荒废正事,看来爹还是很负责任的。”
季成书:……重点在这里啊?
几人一路走,季鸣月一路给他们介绍,她的住所就在海州府衙附近,于是先领着几人去府衙瞧了瞧,今日是休沐,不过里边还是有人值班,门口站着四个衙役大哥,瞧见季鸣月来了,还和她打招呼:
“季大人。”
季鸣月很熟练地点点头:“你们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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