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秋叶山庄幽深寂静,只有虫鸣鸟叫,蛙声阵阵。

山庄最高处,一座精致阁楼灯火通明,窗前正有人伏案疾笔。

一阵清风吹开窗户,李秋叶搁下笔,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月色,轻轻叹息。

“这般静谧夜色,只怕今后难有了。”

关上窗户,李秋叶先是一愣,而后眉头却缓缓舒展开来。

沏上一壶茶水,再次坐到桌前,将那已经写好的信件放入袖中,拿起桌上一把小巧木梳,轻轻摩挲,十分怜爱。

做完这些,李秋叶这才转过头,目光直指不远处的一副桌凳。

“阁下便是今日在大会上出声的人吧。”

此刻那凳子上面正坐有一人,看着颇为年轻,可即便以李秋叶武道止境之探查力,在他进来之前也毫无察觉。

仿佛就是随那道清风飘入屋内。

这等手段,李秋叶已然自知面前之人乃生平仅见之大敌,可仍然没有惧色。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恕李秋叶无可奉告,若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便拿本事来问吧。”

李秋叶重哼一声,运转内力,霎时间房内空气如翻江倒海,门窗震颤。

“李庄主,你好像误会了。”

端坐凳上的年轻人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从窗户进来,只是为了不惹人注目,让庄主受惊了。”

听见这话,李秋叶脸上的警戒多了几分疑惑。

那年轻人见此,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事。

“庄主请看。”

当李秋叶看见这东西,一瞬之间变了脸色,顾不得危险,连忙走上前来一把抓去,放在掌心细细观看。

是一枚青黑色的玉佩,质地温润,神光内敛,一看便是有人常年佩戴。

等看到那玉佩之中悬浮的刻字,终于确定了这东西的真假之后,李秋叶转头看向年轻人。

“你怎么会有这件东西,你是?”

有些尴尬的年轻人又挠了挠头,从凳子上起身,恭敬行礼。

“李伯父在上,小侄陆青玄,受家父之命,前来拜见!”

夤夜到访之人,正是陆青玄,白日与那张雏不辞而别后,由于人多眼杂,始终未能找到机会同李秋叶相见,不得已才在夜晚翻窗而入。

“青玄,你是青玄?”

李秋叶仔细看了陆青玄面貌,又看了看手中无比熟悉的玉佩,想到那故人的面庞,点点头,“这双眼睛,确实和你父亲有几分相像。”

“伯父见谅,实在是一直没有找到好机会,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李秋叶知道陆青玄身份之后,满脸惊喜,“多年未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伯父曾见过我?”陆青玄有些诧异,虽然信中老爹说李秋叶乃是他多年故交,但陆青玄本人却对这个父辈故友没有任何印象。

李秋叶看着陆青玄,面上颇有些追忆之色,“是啊,十几年了,你几个月大的时候,还在我怀里撒过尿,不过你肯定不记得了。”

“呵呵呵”,陆青玄尴尬笑了笑,随后正色道:“伯父,叙旧的事以后再说,我这次前来,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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