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的狂风。
但这风却因人而起,也因人而狂。
人在厮杀,风在呼应,漫天白沙飞舞。
风沙吹不进人的眼中,但却能在人的眼中展现它最美的一面。
它飘起来、飘得太多,就像从天上流坠的一堵沙墙。
沙墙的一边,秦苏正凝视着自己手中的青色细剑。
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天,这把青色细剑已经是她更换的第二把剑。
战斗不仅困住了她的人,也困住了她的心。
自进入秘境以来,她的心一直都在易寒宇身上。
事实上,她几乎已在耐性的边缘,已在考虑要不要解封她身上的一道秘密,然后一举将对方三人抹杀。
青莲宗让她随护易寒宇自是有道理的。
当然是因为她够强,强到秘境中的所有人都难以想象。
但她本也是青莲宗不想向外展示的一个秘密。
所以她才没有轻易解封她的武力。
她在看着剑,李贤在看着她。
许是战得太久,也落入下风太久,李贤连最倔强的眼神都已开始委顿。
但他看来却仍然像是他的大剑一样,冷酷、锋锐,在沙地的返照下显得发亮。
他向来严于律己,希望自己也像他的大剑一样,在受过凝练与特训后,凡铁已被炼成精钢。
现在他又要与他的大剑一起作战、一起抗敌,虽然冒险,但他却绝不会退缩一星半点。
这次他不仅要战,而且要胜。
他输不起,真的输不起。
狂风怒号,飞沙滚滚,沙粒打在他脸上,就像是苍穹震怒投下的冰雹。
秋天的沙正如秋天的风,太凉。
但他的心不凉,除了受点伤之外,他的精力和武力至今丝毫不减。
战斗继续,三对二,五人霎时间就已被狂风卷入了漫天白沙中,谁也看不清谁。
但这五人都已非常人,每人都有一双久经磨炼的眼睛,不管风沙多大,不管视线有多模糊,都能对自己的目标一击即中。
五人都在拿自己身上的镇静去磨掉对手身上的镇静。
在灾祸来临前,在生死决战中,“镇静”永远都是一种最有效的武器。
一想到“镇静”二字,秦苏的脑海里立马就显现出了易寒宇的身影:“那家伙从来都是最镇静的,若他遇上这种情况会做什么?会怎样做?”
秦苏开始拿易寒宇来换位思考。
因为她知道他无论遇到多么危急的境况,无论境况的变化有多么惊人,他都能保持镇静。
他虽然算不上秘境中的一流高手,但他的镇静就如他的智谋、决心、以及手段,这些都远在别人之上。
她确信,不管来的对手有多可怕,他都绝对有能力应付。
在她的眼里,他看起来就像身经大小数百战,从来也没有失去冷静,更没有害怕过的人。
“砰!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对战互撞之后,三对二又一次分开身形,又在对峙中酝酿下一次的攻击。
秋风混在沙色中显得凄迷。
冷雾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升起的。
一个阴沉沉的人,一张阴沉沉的脸,眼睛却锐利得好像专吃死尸的秃鹰。
李贤身形一稳,就能感觉到这“秃鹰”正在盯住自己。
然后他就冷声一笑,道:“生丹境三重,战力却已达到生丹境六重,不错,看来你服食的禁药已开始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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