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他们做得太过火,朱高炽显然对他们产生了隔阂。
而这隔阂,短期内恐怕难以修复。
杨溥苦涩地看着朱高炽,双膝跪地,向朱高炽磕了一个响头。
“陛下,微臣有愧于陛下!”
朱高炽看向杨溥,想起他们君臣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三杨是朱高炽最早提拔起来的人,在朱高炽最艰难的时候,是三杨凭借智谋为他一次次化险为夷。
正因为如此,朱高炽对三杨有着深厚的君臣之情。
朱高炽对三杨极为器重,三人既是师又是友,原本朱高炽打算登基后,便加封他们,让他们更好地为朝廷效力。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竟为了新政,直接做出背叛他的事。
真是他太过仁慈,让几位心腹大臣对他毫无敬畏之心。看着一脸颓丧的杨溥,朱高炽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带下去吧,先查明事情真相,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尔等何人,家父何方神圣,竟敢如此放肆于我等面前?”
“不错,报上尊姓大名,否则我等便寻你家门,叫你无处藏身!”
“快道出你家大人名讳,莫非是朝中哪位权臣之后,竟有如此狂妄之子!”
“.……”
太学生们领头,那些席地而坐的儒生们也纷纷起身,纷纷对朱瞻墉斥责。
他们不管朱瞻墉是谁,在他们心中,朱瞻墉便是纨绔子弟,虽必有几分来历,否则也不敢在午门前这般放肆。
面对众人指责,朱瞻墉淡然以对,冷笑一声:“原来耐不住寂寞了,你们不是自称朝廷忠良吗?我只是来看看热闹,瞧瞧究竟是何等人,竟敢指责朝廷政令为乱政,还口出狂言欲废太子。”
“我原以为你们定是才情出众、毅力非凡之辈,故而准备欣赏你们的骨气,看究竟是朝廷让步,还是你们屈服。”
“如今看来,实在令人失望,我在此不过坐了一个时辰,未曾招惹你们,何故对我生出这般怨气?你们能做,难道还不许人看了?”
“且看你们的表情,说好的痛哭流涕呢?说好的仰天长啸呢?说好的义正言辞呢?”
“怎地只是静静地坐着,还不许人看?未曾听说演戏也要投入,不投入,又哪里来的戏给你们看?”
“也不对啊,你们此举,不就是为了让人看吗?博取他人同情,瞧,我的同情心还未起,你们就坐不住了。啧啧啧,无趣,实在是无趣。”
朱瞻墉的话语玩味,令太学生们气得几乎吐血。
原来他们在此“尽忠守卫”,却被当作戏看了!
第“岂有此理!竖子,你竟敢如此无礼!”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这般对我们?”
“你是什么身份,敢不敢报上名来?”
“你是在戏弄我们吗?难道不怕天下读书人笔伐口诛!”
太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向朱瞻墉发难。
朱瞻墉仿佛未闻,依旧泰然自若。
即便面对万千儒生的千言万语,他面不改色。
望着眼前群情激愤的太学生和儒生们,朱瞻墉淡淡开口:“难道不是吗?你们凭什么让朝廷退让?就因为你们是太学生,还是因为你们是读书人的身份?”
“尔等尚为太学生,儒生而已,未入仕途,竟妄图干预朝纲,此乃前所未闻之事。”
“实言相告,初闻欲废吾之言,吾亦颇感诧异,莫非吾朱瞻墉有何德行不足,以致百姓厌弃?”
“然一见尔等,吾豁然开朗。”
“非吾不足,实乃尔等儒生惧怕地位动摇矣。”
“新政若行,大明男女皆需研习诗书,尔等饱读诗书者,情何以堪?”
“尔等以为,儒生生来便高人一等乎?尔等可读书,吾大明百姓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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