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也无法忘记1934年10月10日,那是我12岁的生日,更是我父母的祭日

整个上午烈日都像往常那样炽烤着洗石镇,邦联的战士们却仍旧不知疲倦地在街上巡逻

昨天父亲雕琢了一晚上宝石,直到中午才起来,趁这段时间我和母亲去挑了些水,回来的路上慢慢开始起了沙尘暴,我们不由地抱怨出门前没给水桶带个盖,只得加快了脚步

终于赶回了家,正好父亲也起来了,于是我父母开始为我准备生日的大餐

按照喀拉卡人的传统,无论生活再怎的艰难,生日这天也必须得吃顿好的。斯洛维亚侵略者封锁交通线已有十几天,家里早就没什么存粮了,幸好昨晚邻居送了几个鸡蛋

母亲用这些鸡蛋摊了个无比巨大的蛋饼,虽然很薄就是了,但也的确是难得的珍馐。父亲则打开了家里珍藏的岩蜥兰酒,不过与其说是为我庆生,不如说是他自己想找个理由喝

窗外的沙尘暴是越来越大了,铺天盖地的沙子彻底遮蔽了阳光,虽然我家是围院房,开着百叶窗也不可避免地会扑进些沙子

沙尘暴里还夹杂着些奇怪的声响,我们想会不会是石头之类的砸到了墙,模模糊糊的还有些人的呼喊声,我们都只当是没听见,安心享用着午餐

父亲将岩蜥兰酒兑了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怎么劝也没用,还是我一把抢下酒瓶才让他没把水桶底下满是沙子的水喝下肚——我当时真该让他喝个够的!

奇怪的声响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想着出去看一眼,可刚一到门口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些湿湿的东西溅到了我的背上

我紧忙向后转去,餐桌已然被压在了坍塌的天花板碎片之下,父母也不见了踪影

我连忙环视四周,眼珠子不自觉地乱晃着,呼吸也近乎于中断。我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脚边,那里有一颗面目全非的头颅,眼珠子被血管松垮地拉着,脖子上耷拉着些碎肉,脊椎骨直接裸露在外面,只有从那残留的黑色卷发可以认出那是我的母亲

我吓得摔倒在了地上,直退到门边,还把头给埋了起来。我想要痛哭!可泪腺却也像被炸烂了一样,只有眼皮紧紧地拉了下来

我惊恐着,恍惚着,迷迷糊糊的脑袋里好像出现了父亲的声音

我急促了呼吸,眼咪蒙着睁不开,身子肆意翻飞着,酿酿跄跄终于回到了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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