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物质便会有了贪念,是以族内众人也会不断更迭,不断有异心之人出现,只不过要看异心之人究竟是何等地位和实力罢了。

“所以这次是隐世大族的族长想出来了吗?”寒冥飞问道。

景宣帝摇头,“起初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南天跟我说应该不是,族内现在一定是出了变故,十年间的消息错漏不假,但是这十年族长一直都没有异样,只是最近,云南天无法联系上了那个族长。如此说来应该是族长恪守族规,并未想出来,否则他定会受到消息,云宗的宗主只能由族长调配,反叛之人定是不能号令南天,所以只能寻得云宗长老或宗内弟子,这才会出现云宗消息有误之事。”

“那现在形势究竟发展到哪个地步了呢?”寒冥坤问道。

景宣帝皱眉,深深叹了口气。

段月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形势你爹没法控制了,谁也不知道白秀秀究竟和谁结盟,究竟有多少底牌,究竟做了多少准备,消息错漏十年,十年之间能发生多少不可掌控之事啊!”

寒冥飞叹了口气,他想带着自家小丫头离开了,他们上一代人留下的这烦人的烂摊子让他们收拾得了。

景宣帝沉思片刻,“这畜生既然已经行动,那么我们需要将他们的底牌全部摸清,我们需要再添一把柴。”

语毕,三人齐齐的看向景宣帝,景宣帝将目光扫过自家的两个儿子,“即日起朕毒深入骨,无法起身,政务便交由靖王打理,至于冥王,朕需要给你指一门声望比较高的婚事啊!”

寒冥飞闻言脸色大变,只听“咚”的一声双膝跪地,“儿臣心悦宁安郡主已久,请父皇成全。”

景宣帝摸摸下巴,“虽然叶镇海一家为国做过不少事,立过不少功劳,但是边境太远,京城的百姓感受度不够啊!”

寒冥飞看着自家这败家父皇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养虎为患,拿自己婚事做搭子,要不是亲的,真想剐了他。

景宣帝自然知道寒冥飞志不在朝堂,所以他娶个什么媳妇自己也不想掺和太多,但是局势已定,差一点可能对方就不会跳那个墙。

“那就委屈一下叶家,想办法给他们找点事吧!”于是景宣帝招招手,一名暗卫立刻出现在宫内,“给南天传个信吧。”

说完,暗卫便领命离开。

景宣帝看向寒冥坤,“为了防止你弟想什么歪路子,别让你弟出宫了,”转而看向段月白,“如果有需要,你帮帮忙。”

“你就跟你那儿媳妇一样,好事找不到我!哼!”段月白不满的看向寒冥飞,“你给我老实点,别让我出手!”

于是,寒冥飞在这段时间不止看不到自己的小娇妻,还亲眼看到了这群人怎么算计自己的媳妇儿。

而叶潇心里是真的苦啊!她好友背叛了,她对象不在,就好像这个世上全都抛弃了自己一般,叶潇心里苦,飞身上了冥王府最高的屋顶,躺下看着月色,只能自己舔舐伤口,独自伤心。

可是暗戳戳的憋着真的很难受啊!谁能懂啊?谁也不懂,于是,叶潇实在憋屈的太厉害,仰天大哭一场。

她的这一哭不要紧,吓坏了驻守在冥王府的暗卫和下人,甚至于第二日,京城开始传言死于冥王手下的孤魂找冥王报仇了。

景宣帝听闻这件事,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自己这还没有挽回自己儿子的形象,先被这妮子给破坏了。

于是,景宣帝赶紧找人将此事硬生生的按压下来。

而白秀秀从景宣帝昏迷便再也无法进入景宣帝的寝殿,政务交给寒冥坤的那一刹那,白秀秀的宫内又经历了一次洗礼。

白秀秀想传召阿贞入内,奈何阿贞已经出京办事,白秀秀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快,看着朝堂诸事顺利进行,并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在镇北侯府被百姓群攻的时候,添了把拆,让百姓的谩骂更加热烈,让百姓的仇恨值更加暴涨。

只是让白秀秀跳脚的是,当百姓的愤怒终于到达最高点之时,有几个南行客商返回京城,将宁安郡主派人在南边一路施粥之时尽数道出,并添油加醋的形容出了那时宁安郡主的善心壮举。、

此事传回皇宫,昏迷数日的皇帝悠悠转醒,听闻此事,龙心大悦,赐婚于宁安郡主与冥王,责令与靖王一同完婚。

民间百姓一时间悲喜交加,喜的是天降菩萨一般的宁安郡主,不仅不会责怪百姓无知,还不声不响的为民做了好多好事。

悲的是,这么善良的郡主,却要嫁给一个地狱阎罗,让百姓心中默默为叶潇默哀。

但是不久之后,民间传闻皇上是要用郡主的光照亮冥王内心的黑暗,很多爱屋及乌的百姓开始细数冥王的壮举,这一数,冥王这些年来上打贪官,下灭匪寇,为国为民不亚于宁安郡主,因此也就推崇起了冥王。

一时间,白秀秀多年向寒冥飞身上泼的脏水尽数退回。

白秀秀实在无法控制,再次洗礼了自己的寝宫。

幸而夜半之时,阿贞前来送信,安抚住了白秀秀。

“阿贞,本宫思来想去,南方那些兵士不够,皇上昏迷数日,今日皇上终于醒了已经将禁卫军和巡防营彻底交给了镇北侯府,甚至听闻皇上还把驻扎在城北的十万精兵交给了寒冥飞,他们已经占领了京城十七万兵力,我们南方那五万私兵根本不够。”白秀秀近日来不知道为何,越来越烦躁。

阿贞皱眉,“你想如何?”

白秀秀眼底迸发疯狂的杀意,“本宫要倾巢而出,本宫要他们死!”

昔日的爱意不知道何时早已不再,现在想来,当初为了争这个男人不惜爬床,不惜亲手杀死自己那姐姐,简直幼稚至极,愚蠢至极。

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活,比趴在一块千年寒冰上还冷。

那刺骨的寒意让白秀秀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阿贞紧张看向白秀秀,问道:“怎么了秀秀,可有什么不舒服?”

白秀秀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男人,心下一暖,顺势窝在了对方怀里,“若是当年本宫选择你有多好,若是再来一次,本宫定会与你共度余生。”

思及此,白秀秀不禁遐想,若当年与阿贞携手,阿贞亦可于怀柔称帝,如此,不仅可拥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还有望能完成族内安排自己的事情,一箭双雕。

可惜,没有如果。

如今的他们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私会,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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