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和夙扰扰皆是一愣。
还是金氏先反应过来,顿时换了副嘴脸,怒气冲冲:“卿寒,你妹妹就是犯了一个小错!相府缺那点银子吗?!你…你别太过分了!”
相府确实不缺那点银子,可她为什么要给?
“古有匡衡幼时偷光,官至相位偷地,可见,人若品行不端,无以正其身,扰扰莫不是豆蔻行窃,及笄偷人?”
“你……”金氏气急,无言以对。
“长姐如母,我在教她做人,姨娘也不希望,他日妹妹成了那人人喊打的窃贼吧?”
字句珠玑,不饶人。
今日这臭丫头非要跟她过不去了?!
金氏见唇战不得,当即坐在地上痛苦,看向夙一席:“老爷啊!我在这个家是过不下去了!你看看,卿寒她拐着弯骂我教女无方啊!还咒我们扰扰未来只能行窃度日!我找谁说理去!”
夙一席本来还在疑惑他的小卿寒怎么今日像换了个人,更显他夙家嫡长女风范了,一听金氏这般曲解于卿寒,气极反而笑出来:“无知愚妇!我看卿寒说的对!身不正何以为人?!来人!家法伺候!”
夙扰扰终于回过神来,顾不上怨恨卿寒,拼命挣扎:“爹!娘!不要!娘救救我!”
“老爷!老爷!…”金氏见求他不得,转而向一旁的幽温下跪:“姐姐!我家扰扰自小身子骨弱,可经不起这二十皮鞭啊!”
幽温一袭素衣,不施粉黛已是动人心弦,她本就不想理会金氏,平日里嚣张些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偷到了她宝贝女儿房里了,她真是对金氏纵容过了头。
“再过两日,便是小卿寒及笄之日,女儿长大了,我相信她能处理好,我尊重卿儿的意见。”
阿娘……
卿寒鼻尖泛酸,回想,上一世,阿娘总说待人接物当宽容,她也始终秉持着这个原则,可是结果呢?夙家一门,被灭,那些她曾经放过的人却成了背后的推手!他们配吗?!
不配!
“卿寒呐!你可不能寒了姨娘的心啊!”
卿寒在心底冷笑,你也有心?
前世,是谁为了一千两就把她的消息透漏给敌国暗探,让她重伤三月才慢慢好转,她不是圣母,如果这样,她还能对她金氏心慈手软,她就是被猪油蒙了心!
“我敬你是长辈,唤你一声姨娘,可我夙卿寒也可以直呼你金柳烟,只因我是相府嫡长女,而你只是妾。”
认不清身份?没关系,她可以提醒她。
短暂的愣神过后,金柳烟彻底安静了,心中恨意一点点蔓延。
而卿寒早已打开松糕:“阿爹阿娘,我给你们买了松糕,消消气,吃点。”
夙一席笑开来:“还是小卿寒懂爹爹,爹想这口好久了!”随即,先拿了一块递给幽温。
幽温自然的接过,轻声责备:“你就知道吃甜食,上次周大夫还嘱咐着小心龋齿,这不,得亏是卿儿买的,不然,你可别想吃!这个月,不能再吃甜食了!”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我都听。”
看着这一幕,卿寒轻笑着,暗下决心,这一次,女儿一定不会再让你们陷入险境,前世,害你们的人渣,女儿定不会放过!
伴随着门外夙扰扰痛苦的嚎叫,她又开了桃花酒酿:“配上桃花酒,人间美味。”
堂下,金柳烟默默攥紧袖中的拳头,眸中掠过一抹怨毒。
适逢,夙扰扰嚎叫声止。
她踉跄起身,大笑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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