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买了一份十五元的糖炒栗子,放在了女初中生的手上。那个孩子似乎很惊喜地连连道谢。
“谢谢你啊,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女初中生甜甜地笑着。“这个项链是护身符哦,可以保平安,只要不摘下来就能让人一生喜乐顺遂。”
那个女初中生不由分说地把项链塞给她,她反复推辞,奈何力气就是抵不过,被她强行塞进了口袋里。
“妹啊……”炒栗子的大叔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后迅速退远,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在和什么说话啊,我看你老半天在那了,也不像自言自语啊。”
阮悠悠一愣:“我不就是……”
她一回头,那原本该有长凳的地方却是长满了张牙舞爪的绿植蔓叶,那纸袋所装的糖炒栗子洒落了一地,几颗滚到了她的脚下。
“啊……”她回头看向躲在一般瑟瑟发抖的八尺大汉,放在口袋手里握着那个似乎是银制的项链,内心却没有生出任何恐惧。她感觉有些恍惚,好像一时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模糊一直持续到做完菜,她坐在餐桌前,看着手里的那条项链。
那是一条设计古怪的项链,项链的吊坠部分是由三条银色弯曲长条圆圈构成,会不断地随着碰触转动,而三条圆环围绕的中心是一个金色的猫眼石,那近乎让人沉溺其中的成色让她不由愣神,把它戴了上去。
手机里弹着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担忧的消息,他们都指向一个目的。
告诉她,柳如烟回国了。
按道理,她应该悲伤,应该愤愤不平,应该担忧最近历景深不归家的原因,但是戴上了这个项链后,她的心情却是出奇地平静。
和吃药的那种强制压制愤怒与悲伤的效果不一样,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快。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等那个男人,而是自己吃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伤口的痛感都麻痹了一样,身体好像要飞起来一样的幸福感。
直到锁门睡觉,她仍然保留着这一份轻松,不若以往的痛苦和思绪不宁,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好像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和自己的某个朋友的聊天。
“我希望善良的人能够幸福。”
“那就会有很多人不幸。”
“什么人会不幸呢?”
“利用善良的人。”
她想不起那个朋友的面容,但是总觉得,有一段时间,她十分地依赖着那个人。
梦中她好像回到了过去,幼时调皮捣蛋,惯会做些出格的事情,说些惊人的话。
小学时,爱着冒险的童话,尤其喜欢那些走遍奇异世界的故事,每个新奇的设定,让人遐想的意外展开都让她沉迷其中。
初中时,她一度迷恋上了游戏,就好像自己身临其境地和主人公进行冒险,刚刚开始她喜欢稳扎稳打的方法,到了后来沉迷于靠战术把boos活深深磨死的成就感,那热情直到大学都没有消退。
高中时,她的情绪开始多愁善感,喜欢发呆的时候眺望天空,想象地平线上多姿多彩的景象,地理课上她会不切实际地幻想自己在临近地观察那些奇观地貌。
到了大学,她和历景深表白了。
她的回忆戛然而止。
她好像在回忆里猛然醒悟。
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特别是和历景深在一起后。
她从来没有重视过那个不在爱情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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