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两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映入眼帘。

“二哥,听真叔说你溺水了,现在感觉咋样?”走在前面先说话的那位一身粉红色罗衣,披着雪白色狐裘,面容跟张夫人有七八分相似,不过少了一分贵妇人的威严,多了三分少女的灵动,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的盯着郭天叙,流露出一丝担忧。此人正是张氏所生的郭慧,年芳十八。

郭天叙心里一暖,看来不是全都来指责我的啊,家里还是有爱存在的,不跟三郎一样哭得稀里哗啦,只不过是怕自己被老爹打断腿而已。顿时大手一挥:“没事,咱这身体杠杠的,不就小水洼那么点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天气转暖,泅渡长江都没问题,咋还惊动得全家过来了。”

后面跟来的另一位姑娘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指如柔荑,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上着玫瑰束身宽袖袍,下罩翠绿烟纱碎花裙,腰束碧带,髻斜银簪,丹唇微启,不闻其声。再加上映雪狐裘,搭配那出尘的气质,说一句仙子下凡也不为过。

此人正是马氏女秀英,现在十九岁,她的父亲跟郭子兴是生死之交,由于要躲避元庭追杀,前些年把独生女托给好兄弟抚养,男人最大的浪漫莫过于托孤了。然后郭子兴便收其为义女,交由张氏抚养,张氏视如己出,对两个姑娘一样的教育,读书明理,耳提面命,从未厚此薄彼,再加上两姐妹只差一岁,这五六年也让马秀英养成了勤俭持家,与人为善,大方得体的性格。

见郭天叙不以为意的话语,马秀英也开口劝导:“二哥,今后不管做什么,千万要小心才是,刚才听到你溺水消息的时候我们正在绣花做衣服,干娘慌神扎到手了,慧儿都快哭了呢,都可担心了。”

郭天叙闻言也不由得羞愧难当:“大妹子,你放心,咱以后一定万分当心,提前做好准备,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增添烦恼了!”

这时候张夫人又抿了口茶,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按,开口道:“好了,既然二郎没事,那你们也回各自的院子吧,从今天起二郎不准踏出院门半步,直到你爹回来为止!”

众人应和,就在二女转身离开的时候都回头看了一眼摇头叹气的郭天叙,郭慧挤了挤眼睛,这丫头明显在看笑话;马秀英投来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跟鼓励的微笑,这让郭天叙的心不由触动了一下,想当年杨玉环的回眸一笑也不过如此了吧。

在张夫人走出房门之后,兄弟俩同时幽怨的瞪了真叔一眼。真叔倒也坦荡的拍着胸脯保证:“二公子有啥需要尽管随时跟老奴说,咱一定给办妥帖了,只要不出这院子,要啥有啥。”

说罢郭天爵跟真叔也慢悠悠的走了。

刚刚喧闹的屋子如今只剩咱一个人了,那我也该研究一下接下来的规划了。郭天叙如是想着。然后起身走到书房,拿出了笔墨纸砚,开始分析。

只见他在纸上画了几个圈,从右上到左下依次是徐州,高邮,浙东,亳州,颍州,濠州,集庆(集庆就是南京,也叫金陵),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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