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寒呆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找自己问这些,可终归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便懒得再去理会,收拾心情回到院子里。
茅草搭成的厨房内,火苗子呼呼往上蹿着,青竹奶正麻利地炒菜,估计用了现成的猪油,诱人的香味儿飘得满院子都是。
大伯王长生哈着腰,一直把油乎乎的锅碗瓢盆收拾完才走。
时间都这个点儿了,王少寒咋可能让他离开?
可架不住老同志实在不是个上桌的货,一听说村里的头面人物——王玉堂,要请自己侄子喝酒,吓得他老人家说啥都不留下,拽都拽不住。
王少寒真是哭笑不得。
搁后世,这可真是妥妥的老i人,都四五十岁了,竟然还怕这种场面……
还好,之前他就让婶子张桂梅留下不少好肉,一是老两口帮了这么大的忙,又是自己至亲,有自己一口肉吃,肯定不能少了他们的。
二是转眼就又要到周末了,指不定宋庄那傻丫头会不会再来。再说,多少也得给巧安那妮子留点呀。
“少寒,快快,站院子里干啥?”
青竹奶端着两盘子菜,见他在院子里发呆,连忙催促,“那人啥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嘞,快进去!”
王少寒咂了咂嘴,哭丧着脸,一副畏缩的样子,“青竹奶,我不敢。”
“咋?”
柳青竹一脸关切,连忙走过来道:“少寒,吃个饭有啥不敢的,你是有心事?”
“没有。”
王少寒垂着头,“玉堂爷是个酒桶,我怕喝不过他。”
“害!”
柳青竹翻了个白眼儿,撇着嘴笑道:“你这小子,净做精!恁爷俩是唠嗑,又不是拼酒,喝不过就不喝呗,他还能灌你?”
“那,他要真灌我咋办?”
“这……”
柳青竹被他说得茫然住了。
“这样吧。”
王少寒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望着她,“他要是真灌我,你回去就让他跪搓衣板!”
柳青竹一双杏眼陡然瞪圆,一下子笑弯了腰,弄得盘子里的菜都差点洒了,咯咯笑骂道:“你这死孩子!
行行行!
奶听你的!”
她辈分虽然很高,年龄却不大,估计也就三十来岁,风华正茂。
再加上她本就保养得很好,笑起来花枝乱颤,连王玉堂都勾着头从堂屋望了过来,一脸诧异,戒备道:“你小子憋啥坏水儿呢?
还不进来!
青竹,你笑啥?”
“我笑南河里爬出一只大王八!”
柳青竹忍俊不禁,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开起了玩笑。
可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这么说好像不太好,那自己不成给他戴绿帽子的了?气得当即白了他一眼,重重把盘子搁在桌子上。
转身又去厨房忙活去了。
“少寒,你、你青竹奶这是咋了?”
王玉堂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道。
“还能咋?”
王少寒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青竹奶看见你喝酒生气了!”
“啊?”
王玉堂抓着磕膝盖,一脸紧张,“这、这在家的时候不是跟她商量好了嘛,咋又生气了?”而后,一脸沮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寒呐,这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难搞啊。”
“那这酒还喝不喝?”
王少寒忍着笑,探着脑袋问道。
“这……少喝点吧,少喝点吧!”
王玉堂意兴阑珊。
他本来想着狠狠灌王少寒一回,想趁着这小子酒后吐真言,多套点话出来,可现在,全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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