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慌乱,伊一菊悄悄打开手机录音,开始询问病情:“老人家中风多久了?”
“两年,去年病情加重,身体瘫痪不能动了。”老人女儿刘素芳替她回答,“今年秋季找伊老板看病,她给我妈连着针灸了十五天,又开了一个月的中药,我妈从坐到站再到走路,一个月左右就好了。伊老板吩咐十二月初过来复诊。我们过来时正遇到伊老板出殡,只好磕了头,先回家了。没多久,我妈就犯病了,找别人针灸过,没用。听说伊氏药馆又有药师坐诊后,我就带我妈来了,我们相信伊氏疗法。”
伊一菊边听边在电脑上打字,顺手就把病人的情况转发给了盛宣怀。盛宣怀正好送走最后一位病友,看到伊一菊的信息后,立刻回过去:“触诊看看病人的身体状况。”
伊一菊起身走到老人身边,一股浓烈的蒜味熏得她差点退缩,忍住了,纤纤十指落到了老人的肩上:“这里有感觉吗?”
老人摇头。
她的手顺着老人的肩膀一路往下敲,边敲边问:“有感觉吗?”老人或摇头或点头,全身检查下来,腹胸部有感觉,手臂偶有感觉,其他部位基本都是麻木的,连舌头都没有感觉了,嘴歪鼻斜,说话含糊不清。
“老人家初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
“两年前夏天的一个中午,我妈最好的朋友干农活时摔了个跟头,后来再也没有起得来,过世了。我妈过去吊丧,回来的当天夜间,突然说不了话了,开始没注意,过了两天情况更严重了,我才想起来送她去医院,医生说她中风了,住院了一个月,病情稍微减轻,我妈执意回家,我们就出院了。不到一个月更严重了,后来一直没能站起来,直到来伊氏药馆遇到伊老板。”
伊一菊坐回座位,赶紧把录音发给盛宣怀,然后在电脑上搜索早就准备好的药典小纸条,药典里关于中风的疗法有好几种,根据老人的症状以及刘素芳的叙述,她判断病人是“中脏肺”。这时,盛宣怀发来了信息:“把病友的舌部拍个照给我看看。”
伊一菊赶紧照办。手机啪啪两下,快速把照片传了过去。
“中脏肺。”盛宣怀的诊断跟伊一菊的一样,“药典里有具体的药方,选择第二种,嘱咐病友家属买一个医用小锤子,前半个月每天六小时,上午两小时拍头,下午四小时拍全身,重点拍麻木的地方跟穴位。”
“要针灸吗?”
“针灸当然好,目前你没有这个条件。不针灸也没关系。锤子要坚持,药要坚持,两个疗程后再来复诊。”盛宣怀交代得详详细细。
伊一菊的心里有了底气,鼠标快速移动着,把药方打印出来,交到刘素芳的手里:“老人家的病很重,你拿这个处方去药房抓中药。每天早晚各一次,煎服。记得买个医用小锤子,用法已经在处方里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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