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寒冷的冬季就被温暖的春风所取代。当春天悄然来临时,小河上的冰层也开始融化,河水重新流淌起来,发出潺潺的声音。河边的麦苗也绿了起来,它们渴望着春雨的滋润,就像人们渴望着新的生活一样。

建军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砖厂。每当春天到来时,他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他知道,春天不仅是大自然的开始,也是他们这些普通人生活的新起点。

一日,夕阳洒在土堆上,建军跟往常一样坐在上面抽着烟,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忽然,他听到喜妹大声喊道:“建军你听到没,好像静静在哭……”他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看不到静静的身影,只听到她微弱的哭声。

建军心里一紧,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向土堆的边缘。由于过于急切,他一不小心滑了下去,整个人跌进了冰凉的水里。他挣扎着浮出水面,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静静在土坡上哭泣的身影。

“别哭,爸爸来救你,你别动。”建军大声喊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快速游向岸边,尽管水冷得刺骨,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挣扎着爬上岸,腿因为抽筋而疼痛不已,但他还是一瘸一拐地爬上土坡。

当他看到静静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时,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爬上前去,把静静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要把所有的温暖和关爱都传递给她。静静在父亲的怀抱里停止了哭泣,她感受到了父亲的爱和关怀,心里也温暖了起来。

“爸爸,我以为你找不到我了。”静静小声地说道,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傻孩子,爸爸怎么会找不到你呢?你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啊。”建军柔声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夕阳的余晖洒在黄土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喜妹搀扶着建军,一瘸一拐地走着,她的眼眶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静静被建军紧紧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还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趴在爸爸身上。

“咱们回家吧,不干这个了……”喜妹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抬头望向建军,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

建军擦去喜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没事,我是不小心掉河里的,静静又没事。明天我跟老板请半天假,我把土堆四周弄条路,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他的语气坚定,仿佛一切的苦难都压不到眼前这个男人。

喜妹却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滑落:“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不想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咱们不干了。”

建军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望向砖厂。他缓缓地开口:“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咱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再坚持一年,也许明年砖厂就炸了。那时候咱们就有钱了,可以回老家开个小饭店,过上安稳的日子。”

喜妹沉默了片刻,她明白建军的不易,也理解他的坚持。但想到那些日复一日的辛劳和危险,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继续下去。

“建军,我害怕。”喜妹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我怕你受伤,怕静静没有爸爸……”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建军紧紧握住喜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知道你怕,但我也怕。我怕咱们一直这么辛苦下去,却永远也看不到希望。但我相信,只要咱们再坚持一下,就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喜妹看着建军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建军在她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

“喂!怎么回事?没土了!”厂长大声喊着,他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建军走在小路上,全身湿漉漉的。

“哦!没事,我掉水里了。”建军大声回应着厂长,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喜妹,只见喜妹正抱着哭泣的孩子静静,眼中满是担忧和害怕。

建军走过去,对喜妹说:“今天就休息吧!我跟厂长说说,明天我弄条路出来。”喜妹点点头,抱着孩子回租的房子去了。

建军走到厂长身边,详细解释了刚才的情况。他说:“刚才丫头从土堆上滑了下去,不过没事,只是我掉水里了,她没掉下去。我打算把土堆边上推一道出来,这样安全些,要不然我怕我媳妇儿不让我干这个了。她刚才不说话一直哭,嘴里还嘟囔着不干这个了。”

厂长听了建军的话,点点头说:“去吧,以前也没出现过这事儿,推个道出来大家也安全。明天给你记一天工,给你八百块。”说完,厂长走到砖机那跟机长说:“土出完了歇半天,放半天假。”

厂长指挥工人收工后发现建军正在修路,于是走到建军旁边大声说道:“往下推土,往下推土……”他看建军心疼泥土而不舍得往下推土。

建军走下车对厂长说:“这土都是从下面花钱拉上来的,推下去太可惜了。”

厂长拍了拍建军的肩膀说:“没事,不差那俩钱,人没了,挣多少钱也买不回来。要不今天就别干了。你衣服还湿着,回家换身衣服,明天再干。”

建军听了厂长的话,心里暖暖的。他觉得自己在这个砖厂找到了归属感,也找到了温暖。

砖厂每年都会从坑里拉很多土上了来,堆到砖机附近,堆积的小土山有七八米高。之后再由推土机向砖机的传送带上推土。由于不让破坏耕地,砖厂周围的大坑都几米,十几米深。由于太深,坑里都是水。

………

夜里喜妹搂着建军睡的时候抱的特别紧。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来说没有那么多华丽词语。只有朴实的爱,爱是什么,爱是不离不弃,爱是相依相偎。

危险或者其他的不尽人意的事发生了,不是上天捉弄,而是某种必然,

月色朦胧,建军还在修车。夜深人静,只有他和那台破旧的推土机作伴。凌晨一点,他终于修好了车,疲惫地躺在了简陋的床上。然而,三个小时后,闹钟准时响起,建军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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