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决明!”
马决明睁开眼,发现是师父在唤自己,赶紧要抓着他的手坐起来。
又忽然想到什么,把手缩了回去,腰一发力,便弹了起来。
比起腰间的酸楚,马决明更好奇,今日怎么是师父来唤自己,老爹呢?
“师父,我爹呢?”马决明匆忙起身,前往院中。
一边向院子四周张望着,一边拿瓢儿取水洗手。
“东家昨夜确实不在家中?”康先生尾随着徒弟来到院中,见他反复洗手,更是诧异。
“不知道哇,昨夜我喝多了,醒来已在床上了。”
“那少辛呢?”
马决明又想起什么,抛下师父窜回自己的房间,把掀开的被子扯来掩住床单,才出来回答师父:“管他呢?不在家便是在酒肆睡了。”
“坏了,看来是真的了。”康先生捶掌,急的原地打转。
“你看。”康先生指着院外。
透过院门,马少辛见药店门口围了好些人。
“他们说,天还没亮时候,卖豆脑的小哥,看见差役押着你爹进了县衙。”
“又有人说,惹了什么人命官司。”
“啊???”马少辛瞪圆了眼睛,可这话是从师父口中说出的,不由得他怀疑,手一松,连瓢带水摔落于地。
正在此时,一队人马轰开门口围观群众,不由分说地闯进药房。
“吴捕头,怎么回事?”康先生带着徒弟赶紧迎上去。
吴捕头吩咐手下,将药柜挨个抽出检查,又要看马家的账册和进货记录。
“吴捕头!”马决明忍不住按住了捕头的肩,使他动弹不得。
捕头无奈,“那曹倪昨夜死了。仵作说是服了毒药死的。昨日你家少辛与他动过刀子;昨夜你老爹又在翠芳楼,与曹倪吵了一架,后被人劝和共饮了几杯。半夜就毒死了!”
“翠芳楼?”马决明使劲摇了摇头,那不是青楼吗?
康先生倒是若有所思,询问徒弟,昨晚父子俩是否按自己嘱咐,煮了车前子水喝。
决明只说自己喝醉了,后面的事儿尽皆不知。
倒是围观捕头办案的店外群众炸开了锅。
“马爹去翠芳楼做什么?”
“马爹也是那种人?”
“诸位有所不知……我早听说……”
这又青楼,又杀人的,马决明还没从各种爆炸新闻中反应过来。
倒是康先生卸下了徒弟按住捕头的双手,又抓住他的臂膀,低声哀求道:“吴捕头。你说我东家去青楼,我信,说他杀人,我万万不信。”
“此事定有误会,还请捕头查明真相,还他马家一个公道!”
捕头也连连摇头,伸手盖在康先生耳侧。
“什么?少辛也抓进去了?”
马决明一听弟弟也涉案,才回过神来。
“吴捕头,我爹我弟,皆是本分之人,乡人皆知。那曹四狗仗势欺人,横行乡里。少辛昨日是与他有冲突,但他,你也是知道的,只有嘴皮子功夫,哪有杀人的胆量?”
吴捕头面露难色,又见办案差役,在药柜的几个抽屉上贴了封条,拿着账册递过来。
“马大哥,我且问你,你家的药柜,每日出入,可都记在这账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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