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颁奖晚宴上,有记者抓住机会采访许斯年,问他单身至今的原因。

过往完全不会回应这些问题的男人说:“在等。”

他在等谁,所有人都清楚。

但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

从夏入秋,深秋的最后一天,陈白没工作,罕见地起了个大早。

他起床后要出门,一万以为他会带自己出去玩,兴冲冲在屋里飞了半天,结果等到他穿上鞋出门也没等到牵引绳套自己身上。

狗头被摸了两下,它眼睁睁看着它的亲爸和亲爹一起离开了。

陈一白要出门办事,许斯年今天充当司机,开车送他。

深秋早上有雾气,车开得慢,道路两侧银杏树已经染黄,车里灯光亮着,坐副驾的人已经从睡不醒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戴着帽子低头检查自己银行卡和身份证件。

车辆从近郊驶进市区,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车辆在已经预约好的银行边上的停车场停下。拍了下放兜里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件,陈某白低头戴上口罩,略微压低了帽檐,抬眼说:“那我先进去了。”

许斯年倾身理了下他在座位上蹭得有些歪的卫衣帽子,说:“我等会儿在外面等你。”

陈一白蹦下车了。

银行早九点刚开门,大厅里已经有了些人。

涉及到大额转账,再加上本身是高储值客户,他直接去了更里面的接待室,来往多次,已经认识了银行经理。

已经进行过多次,转账的手续他十分熟悉,中途还能和经理唠两句。

手续过半,一个银行的工作人员带着经理要的材料走进接待室,把材料放桌上后顺带拍了把有点发热的脸,转头问已经摘下口罩的人:“在外面的是一白老师的朋友吗?”

“老许吗,”陈一白抬头笑了下,“应该是他。”

于是工作人员说:“一白老师今天是还完最后一笔钱吗?”

一白老师点头应了声,好奇她怎么知道的。

工作人员不多说,只说:“猜的。”

虽然已经知道,但经理还是按流程问了款项的用途。

最后的八位数从账上一划,没有漫长的等待或是其他,也就那么轻松的一下,银行卡像是变轻了不少。

赚钱需要很久,需要付出很多时间,但是还钱也就那么瞬间的事。

最后需要签字确认,陈白低下头,一笔一划慢慢写上自己的名字。他交过签字的纸张,经理把银行卡和身份证件递回,笑说:“恭喜,以后每一笔进账都是你自己的钱了。”

以后的每一分钱都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短暂停留,完完全全都是他本人的财产。

陈白跟着一笑,收起两张卡后重新戴上口罩,挥挥手。

经理手边没事,送他出了银行。

“滴——”

银行自动门打开,栽在门前的银杏树高大,枝叶伸展开,遮住小半边天。

斑驳阳光透过树影落下,落在站在树下的人的肩头。

男人手里拿着束白色玫瑰,帽檐下的深色瞳孔向着这边看来。

陈白小跑着过去了,跑得卫衣帽子和系绳都扬起,带起的风吹起落在地上的金黄叶片。

在他最后两三步打算开冲的时候,后面是楼梯,许斯年腿一迈,及时上前握住人手腕,止住危险动作。

被及时打住的陈一白获得了一束刚好抱个满怀的白玫瑰,浅淡香味盈满鼻间。

白色花瓣映得冷白手指的略微泛红的指尖颜色更加明显,许斯年弯下腰,低头问:“我可以上岗了吗?”

抱着花的动作一顿,陈某白抬起头来快速瞅了他一眼,之后垂下眼,说:“伸手。”

许斯年伸出手。

他手比陈某的手大了不止一圈,常年待在剧组,平时也在锻炼,并不是养尊处优样的手,上面有薄薄一层薄茧。

一手抱着花,另一只手伸出,陈白低头,抬起的手平稳落在了大手上,手指陷进指缝。他笑说:“可以,男朋友。”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笑。

许斯年手指屈起,低头稳稳握紧了掌心的手。

深秋的最后一天,也是认识的第一天,时隔五年,心愿成真。

“……”

不远处有小小声鼓掌声响起,陈一白抱着花转过头,刚好几乎贴窗边的经理还有工作人员。

他笑了下,带着花挥挥手,眉眼弯弯。

新任男朋友问他:“回家吗?”

“回,”他一点头,笑说,“姜阿姨说我们出门不带它,一万已经要气哭了。”

早上快要被气哭的是一万,中午真汪的一声哭出来的是粉丝。

从上午开始接连不断有隐约的消息传出,但消息都没有证据佐证,大多数人一致以为这应该又是营销号在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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