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衍裹挟着二人一口气奔出老远,直到他认为安全,他才停下来。

他将两人往地上一扔,一路被他颠簸的晕头转向二人,蹲在地上吐起了酸水。

林宗衍撑着地灵尺,他气海消耗的几近枯竭。

若水现身看着三个难兄难弟。

云琅最先清醒过来,他看着他们出现在荒郊野外,问道:

“咱们不是在听风阁,怎会出现在这里?”

若水小手拍着他的脸道:

“琅叔,你是水滴之眼喝多了吧,那听风阁都乱作一团了,要不是我爹,你跟福叔,早玩完了,你看我爹都累的虚脱了”

云琅抓住若水,提着他交给林宗衍:

“林二,看好你闺女”

福临看着四周黑漆漆的辨别不出方向,他打算生起一把篝火。

林宗衍一尺子挥灭了篝火,他可没精力再带着这两人逃路了。

福临委屈的道:

“公子,你干嘛把火灭了,这黑灯瞎火的,要是有个虫蛇,咱们上哪儿找解药去”

若水坐在林宗衍的旁边,对着福临道:

“福叔,你还是别生火了,就怕虫蛇没驱赶走,倒是引来了一帮匪徒,那就不好了,你们对听风阁还有记忆吧”

什么记忆,二人只记得一道刺眼的光自头顶笼罩而下,等他们清醒了就到了这里。

福临道:“头顶升起了一道刺眼的圆光,然后……然后……就到了这里”

云琅点着头附和着:“是的,是的”

休息了一会儿林宗衍也恢复了三成左右的力气,勉强能行走,只见他手中的地灵尺点亮了七格,腾玄于空,放着荧光,他将一道灵气打入地灵尺,那尺子如同活物一般,向着黑暗中行去。

林宗衍道:“走吧,跟上”

荒郊野外的虽然一肚子的莫名其妙,但云琅选择了闭嘴,福临更不会置喙,只得选择跟在林宗衍身后,按照地灵尺导向的前方行去。

这是一座破庙,屋梁掉下来几根,进门泥朔的神像,只剩半个身子,依稀能辨认出是个灵官。

风一吹,吹的沾满灰渍,悬挂的胜幡来回的摇荡,在这座破败的庙中如同飘荡的幽灵,呜呜的风鸣在耳边响起,令人觉得渗人。

供烛香纸黏腻在案,香炉翻倒在地,几人跟着地灵尺散发的荧光往里走出,后堂的大殿,门不见了踪迹,窗户缺一个残一个的挂着,高台上端坐的是脱了皮露出草的三皇(天、地、人),披风斜挂着。

林宗衍道:“此地安全,今晚在这暂歇息一晚”

奔波了半宿,水滴之眼效劲已过,云琅与福临疲惫的很,两人找了些干净的稻草铺设在地上,和衣凑合着一晚。

看着二人入睡,林宗衍脱下绯红的外袍,垫在若水身下,他自己找了个蒲团,盘腿坐在上面。

是夜空中的弯月披上了一层云纱半遮半藏,远处传来几声狗吠,狗吠声后月光完全隐藏在了云纱之中,看不见半点光影。

熟睡的几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一条如手指粗的蛇窸窸窣窣的吐着蛇信,蛇身鳞片光滑长着诡异的纹理,盘在几人休息的破庙横梁上。

蛇头上长有黑色的蛇冠,那双竖立的瞳仁放着幽蓝的光,它看着下方的人,慢慢的滑行而下。

它盘行起蛇身,那双蛇眼中倒立着林宗衍的人影,它的头往前靠去,对着林宗衍的手臂张开了獠牙。

林宗衍看着这条花纹蛇,他脑子里快速的盘算着,有几分把握能击中蛇的要害。

思索间花纹蛇先下手为强,它咬了一口林宗衍,快速的往横梁上串去。

被咬了一口的林宗衍头目晕眩,视线泛着重影,花纹蛇在他的视线里放大了不知多少倍,一阵耳鸣眩晕过后,他的视线再次恢复清明,诡异的是他居然能读懂蛇语。

他看着花纹蛇那双富有灵性的竖瞳,花纹蛇吐着信子:

“跟我走,跟上”

林宗衍对着花纹蛇,指了指几人,意思是他的人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很安全”

林宗衍还是不放心,他以地灵尺沟通天地五气,绘制三道聚灵符,布下灵符阵,护住几人,待到天亮灵阵则会自行散去。

他跟着花蛇一路行去,进入到一片茂密的榕树林,那榕树遮天蔽日,分不清枝干与主干,垂落而下的榕树根形成了一面树墙,花纹蛇立起来看了他两眼,往前行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林宗衍停下脚步,他看着花蛇消失的地方,试探性的伸手触碰那面树墙,一股吸力拖拽着他进入另一个地方。

他站在街道上,天是灰蒙蒙的,街道的两边摆着各种叫卖的摊子,更多的是随地而摆,跟他以前逛古玩市场的场景差不多,他看着这里人,大部分人膝以下空荡荡的,像是漂浮着的一般,只有鲜少的人是完整的样子。

“让开,快让开”

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快速的冲撞过来,他看见林宗衍腰侧没有悬挂着鸟篆鬼火牌,心里起了异。

他故意的撞上林宗衍,并在林宗衍身上摸索了一番,林宗衍身上值钱的东西被他一扫而空。

紧追着他的人,截住了他的去路,山羊胡一脸不耐烦的对追赶过来的人道:

“别追了,给给给……不用找了,拿着钱赶紧给爷滚”

追赶而来的人长着络腮胡子,袖子卷着,下摆衣袍撩起,手上拿着把杀猪刀,看不见脚,走过来却地动山摇。

武山带着人追赶着山羊胡子,拿到了钱的武山看了眼元宰身旁的林宗衍,对着元宰行了个抱拳礼:

“五爷得罪了,兄弟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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