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本为追寻廉贞而来,切脉之时以感知颜卿产期已过,却迟迟没有生产,加之今日天现异象,火云笼罩在州牧府上空经久不散,切脉之时瑶光掐指一算,种种迹象直指州牧府,瑶光断定颜卿所怀之胎,定是廉贞降世所选之母:
“我观颜卿之孕颇为有异,种种异象皆指你州牧府,才断定颜卿此胎是凶星所选,但万事也无绝对,故而我在你这城中布下了结界”
林鼎天心知,若真如师尊所说,廉贞杀星入世,巳南城必会掀起腥风血雨。
若是邪修得知,必定争相争夺,颜卿及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岂不凶险!廉贞性邪弑杀,正是邪修口中夺舍的绝佳鼎炉,届时巳南城必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林鼎天吓得出一身冷汗:
“师尊你得救救我这一城百姓,救救颜卿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儿”
瑶光给了林鼎天一个放心的眼神,安慰着林鼎天:
“徒儿大可放心,为师即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你护住颜卿及胎儿,为防止意外,今日异象你可对外宣称我历劫所致”
是夜巳南城上空汇聚了来自各路的修真者围观,这些人立于空中,看着西方天际红的如血一般的红云,都想一探究竟。
客房中休息的摇光感应到几股强大的气息在州牧府上空移动,为免多生意外,瑶光现身州牧府上空,震慑群雄。
有摇光坐镇州牧府,那些修真者及邪修只能在州牧府远处遥遥观望。
书房内林鼎天彻夜未眠,快到黎明之时,林鼎天贴身侍卫夜初来报,二公子林宗衍于城外山崖下找到了,此刻人正抬往府内。
不巧的是颜卿的贴身丫鬟急急跑过来讲颜卿肚子疼的厉害。
州牧二公子林宗衍跌下山崖摔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被人在崖下溪流边找到时,人以不知人事,抬到州牧府时,进气多出气少,仆人看着州牧不发话也不敢多事,丢在柴房内无人问津。
林鼎天听闻颜卿肚子疼,他火急火燎赶来到颜卿卧室,被产婆挡在门外:
“夫人可有异样?”
一名穿着浅绿色的服饰端着铜盆丫鬟道:
“禀州牧,夫人恐怕要生了”
房内妇人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林鼎初急的在外来回走动咄咄不安,想起颜卿自孕日起渐多嗜睡,活动减少,恐生产不利,忽想起白日师尊所赠丹药,神识往纳戒一探,拿出药瓶紧紧握在手中,祈求上苍保佑母子平安。
西方天际有殷红的一团业火泛青而开,形成大小两朵火形莲台,一明一暗若隐若现,从空中急急的落入州牧府内。
一明落入颜卿生产室中,一暗落入无人看守的柴房内。
刹时产妇屋内红光耀的刺眼,众人眼中只有一片火。
红光消失后,房内冷若九冬,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觉得冷。
待一应接生的人看清,只见贵妇周身寒气四溢,室内水具一皆而冻,众人只觉寒冷刺骨,纷纷不知所措向外逃窜。
空中凝起了雪霜,那多棱的霜花,如同冻住了时间。
林鼎天拉住产婆问道:“夫人可生出来了”
产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回答:“州牧饶命,饶命…夫人生了个…,生了个……”
一个呼吸都让林鼎天感觉犹如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他心中咯噔一落,难不成胎死腹中,踢开产婆,顾不得那些斯文缛节,生产血污冲撞。
进入房内,看到颜卿全身通红如烤熟的虾,浑身热气翻滚裹在一片雾气中,并未见胎儿。
看着颜卿承受这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林鼎天顿感不妙,二话不说抱起颜卿倒出师尊所赠丹药服下。
再去寻找胎儿,只见一个血淋淋如同火龙果的肉球,在空中围着颜卿上下欢悦的跳动。
林鼎天抱着颜卿,看着飘过来的肉球,拔出佩剑,一道剑气霹在肉球上,只见室内红光冲出天际,将瑶光的结界划开一道裂缝,天空一阵突变。
围在州牧府外的众修士看向瑶光,惊疑的眼神看着那位迎空而立的老者,莫不成瑶光真要在此渡劫?
却不知凶星降世,需要灵肉血祭。
一声巨雷响起,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恰巧劈向瑶光所立的州牧府。
围在巳南城上的修士,早被廉贞降世锁定,皆为视作灵肉血祭的献祭者。
惨叫哀嚎横跨巳南城上空,修士的躯壳被轰成血雾,就连灵魂都剿灭在天雷之下。
覆网之下,唯有修为接近如摇光一般的强大修士,拼尽全力勉强在廉贞献祭锁灵之下逃生。
林鼎天那一剑用了十足的灵气,剑气划破肉球。
颜卿来不及出声制止,只听婴儿的一声啼哭,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哭声响亮,划破长空,凶星廉贞安然降世。
瑶光的结界虽然覆盖了大半的巳南城,但偌大的州牧府依然危险,从柴房的地下钻进来一道黑色雾线,它鬼鬼祟祟的打量着林宗衍,看准时机从林宗衍的心口没入他的体内。
待到黑雾完全消失,林宗衍的左后肩处多了一道宛如刺青的恶魔之眼,那眼睛犹如一汪激荡的水滴,向四周衍生充斥着邪恶吞噬的贪婪。
柴房内孤零零躺着的林宗衍,浑身如车碾轮压一般疼痛,他吐出一口河水,忽觉呼吸顺畅。
脑中一片空白,他艰难的伸手,抚下头部滴淌遮盖住视线的血水,待他看清所处的地方,内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心安,他还不清楚这种安心的来源,奈何彼岸那悦耳空灵的声音,蕴绕在他的灵魂心怀,久久不能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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