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位诡秘之主出现的那一刻,再有趣或再无趣的戏剧也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结局。”小家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宿命的无奈,她的声音虽稚嫩,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深沉。
她伸出短小稚嫩的右手,越过塔维尔的右肩,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圈。随着她的动作,一块朦胧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石头突然出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石头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响,仿佛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一片虚幻的宫殿在废墟之上缓缓浮现,它的出现如此突兀,却又仿佛它本就存在于这个空间。塔维尔和小家伙就在宫殿的主道上行走,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塔维尔连头都没抬,只是静静地走着,仿佛这一切都在祂的预料之中。
小家伙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她趴在塔维尔的背上,双腿轻轻晃动,双眼微眯,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她似乎对这宫殿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反而有一种回到故乡的舒适感。
随着祂们在这条主道上的前进,更具体的东西开始以虚幻的形式出现在祂们的周围。建筑、器具,乃至活物,都以一种泛着光芒的形体显现出来。这些影像如同历史的倒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将过去的场景投射到了现在。
这宫殿原先是一个皇宫,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职责行动,虽然是幻影,却有着勃勃的生机。宫女们轻手轻脚地穿梭在回廊之间,太监们低头忙碌,而宫廷画家则在角落里专注地描绘着什么。
时不时的,一场场温馨的闹剧在这宫殿中上演,皇帝与祂的妻子在花园中追逐嬉戏,宫中的孩子在庭院里放风筝,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没有任何的不协调。这些幻影虽然不是实体,却有着自己的情感和故事,它们在这个虚幻的宫殿中,重复着过去的每一天。
塔维尔和小家伙就像是在观看一场古老的戏剧,祂们既是观众,也是参与者。小家伙的微笑变得更加灿烂,她似乎在这场历史的长河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而塔维尔,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走着,仿佛在寻找着某个特定的记忆。
忽然之间,那充满生机的皇宫内开始弥漫着一股机械般的麻木气息。这种变化来得如此悄无声息,以至于难以察觉其起始的时刻和地点。闹剧依旧在上演,但失去了原有的新意和活力,变成了一幕幕无休止的重复。宫人们的行为开始变得像提线木偶,他们的交接、行动、生活,都呈现出一种刻板的循环,失去了人性的温暖和灵动。
鸟虫的鸣叫和飞舞也变得规律而机械,仿佛它们的生命也被某种力量牢牢控制。随着塔维尔的每一步前进,历史的齿轮似乎在逆转,木偶化的现象愈发严重。最终,就连那位曾经看上去稍微正常一点的皇后,也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在这场木偶剧中,有一个小插曲。那位身着黑色龙袍的皇帝,在木偶化的过程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反抗的光芒。他试图打破这层束缚,但最终,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未能改变既定的结局。
塔维尔最终停在了皇宫的中央,那座象征着人间至高权力的宝座前。他缓缓抬起头,与不知何时出现在宝座上的身影对视。那身影如同仙人般飘逸,却又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冷漠。塔维尔的目光与那身影相交,仿佛在那一刹那,时间停滞,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虚幻的宫殿之中。
那仙人笑眯眯的,身着玄黄色的道袍,面容俊朗,金黄色的瞳孔中有着灰雾流转,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祂的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不染尘埃,但又不失亲切之感。祂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但一声娇俏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啊啊啊,我就知道是你,诡秘之主!你这个该死的无趣的恶心的支柱!你又毁了一出完美的戏剧。”小家伙灵活地跳到一个高处,与那仙人面对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不满,随后爆发出一阵电报音般的责骂。
仙人则是保持着笑眯眯的神态,耐心地听着小家伙的指责,直到她骂完才缓缓开口。“嘛,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光之钥,我不记得你是这个神设呀。再者说,对于无尽的混乱来说,这个宇宙里恐怕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能让你感到完美的戏剧吧。”
仙人抬手一挥,一张小石桌便凭空出现,再一抬手,几个飘着茶香的瓷杯便出现在桌上。仙人的微笑依旧,他望向塔维尔,似乎在邀请祂入座。
“塔维尔,不如我们来品一品这茶,谈谈这宇宙间的奥秘,说不定我们能聊得很开心呢。”仙人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他的邀请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魅力。
塔维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祂缓缓走到石桌前,坐在了仙人对面的位置。小家伙则在仙人旁边跳来跳去,她的不满似乎因为仙人的态度而有所缓和,但仍然带着一丝调皮和不甘。她最终也在桌边坐下,眼睛却好奇地盯着那些瓷杯,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我该怎么称呼你,诡秘之主,还是福生玄黄天尊…”塔维尔的声音平和而温柔,祂的一只手轻轻抬起茶杯,轻轻地用手扇了扇,几根细小的热气线条被吹飞,飘散在空中。
“呵呵,只是个称号罢了,你若喜欢就随你的心意吧。”仙人依旧保持着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祂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
这时光之钥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浓浓的不满与鄙夷,“只是?罢了?那你怎么不把你灵界之主的称号送我呢?或者命运道标也行啊。”祂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对仙人的挑衅,似乎对于称号有着特殊的执着。
而仙人仍旧是笑眯眯的,似乎毫不在意光之钥的挑衅,只是因为光之钥的插话而添了一杯茶。祂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一切都在祂的掌控之中。
看到茶的一瞬间,光之钥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祂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说话。祂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失望,仿佛那杯茶中蕴含着让她无法抗拒的力量。
仙人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祂轻轻地将茶杯推向光之钥,“这茶,可是来自遥远星系的珍品,尝尝看,或许它能让你忘记那些不必要的烦恼。”
光之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蔓延,祂的表情渐渐放松,那些不满和鄙夷似乎随着茶香一同消散在空气中。仙人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祂的目光在塔维尔和光之钥之间游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把混沌之子赶走了,但你似乎没收获什么东西。”塔维尔的声音依旧平静,祂的话语中不带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怎么没有收获呢?我收获了一份乐趣。这个就足够了,不是吗?”仙人笑眯眯地饮了一口茶后,如此回复。祂的眼神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似乎对于这次的遭遇感到非常满意。
随后,仙人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祂接着说:“对了,我正式有了福生玄黄天尊的称号了。不过我还不曾知晓,那些称号,以及那个方法,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你能给我一些小提示吗?”仙人的声音还是笑眯眯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好奇,就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请教一般。
塔维尔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抬头直面着这位祂第一位认识的神,祂的眼神深邃,一言不发。站起身来,塔维尔将不知何时昏迷过去的光之钥轻轻提起,祂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照顾一个易碎的物品。接着,祂们两个就这样消失在了仙人的面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待祂们消失之后,仙人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神态,祂似乎对于塔维尔的离去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仙人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塔维尔留下的问题,又或者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相遇。在这个虚幻的宫殿中,仙人的笑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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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钥:感觉全宇宙都在闹诡,还是一个小心眼的诡,一个满嘴谎话的诡。只要祂出现了,再精彩的戏剧也只有一个结局了。除了祂,什么也没有。
光之钥:在第一个密偶出现的时候,剧本已经被打乱了,宿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如果就此收手,那会是一场很完美的戏剧。
光之钥:在超过一半的演员变成密偶之后,收手,这也还算是一场不错的戏剧。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再完美的戏剧也只能是无趣的循环剧,真的是一点也不混乱,一点也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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