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欲开口,忽然目光一凝,注视着陆离背上的剑夹,眉宇间透出几分好奇之色,遂问道:“你这剑夹从何而来?”若是旁人询问,陆离定会三思而后答,斟酌再三,不露半点马脚。但眼前这白衣女子,神色纯净,言辞恳切,陆离心中莫名生出一份信任,便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不藏半分。
陆离低声说道:“此剑夹乃师傅所赠,名为逆苍。师傅为一道人,师傅常说与天斗,其乐无穷,其间才有大意思。前阵子已坐化,此剑夹伴随他左右,未曾离身。师傅仙逝,此剑夹便由我承袭,非到不得已之时,断不可轻易示人。”
女子听闻,神色间似有触动,原以为此间少年断没什么烦恼,没想到也有心事,于是轻声问道:“那我可否打开剑夹,一窥其貌?”
陆离微微一笑,答道:“这有何不可。”说罢,他便将剑夹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断离剑静静地躺于其中,剑身隐隐散发出冷冽的光芒。陆离轻轻地将剑拔出,剑锋倒转,双手恭恭敬敬地将剑递给了白衣女子。
女子凝视着剑柄上的“断离”二字,眼神中透出几分复杂的情感。她伸出纤纤素手,轻抚剑身,似在回忆什么。忽然,她的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剑身之上。喃喃道:“
断剑冰心藏泪,离愁千缕情挥,
情深常驻剑影,意重不畏风摧。
冷锋霜月共照,暖意长伴尘灰,
剑断天涯无悔,心念故人不归。
江湖几多离恨,天涯一剑相随,
断离情缘不断,孤影默然谁陪。
斩断红尘羁绊,守护心中无畏,
断离剑下情在,岁月亦知吾悲。”
言语中似有无尽哀怨。
陆离见白衣女子,目含泪光,神情哀戚,心中不禁大为着急,虽想问她为何如此伤心,却又怕触及她的痛处,不敢贸然开口。只见那白衣女子长叹一声,缓缓道:“此剑乃是我上清宗九剑之一,此剑原是我师姑随身佩剑,几经风霜、血雨腥风,陪伴她走过了数十载。数十载不见,想不到竟被师姑带入墓冢中,再无音讯。”
陆离听得云里雾里,但见女子泪珠滚滚,便猜想这剑与她有极深渊源。见她因睹物思人而伤情,心中也甚为难受,便试探着说道:“既然此剑乃仙子教中之物,今日便物归原主。况且贵教仙姑已化作剑灵,赋于此剑中,定有深意。”说罢,便将剑双手递向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听罢,眼中泪光闪烁,微微颔首,叹息道:“此剑已随我师姑入墓,今被你所得,乃是天命所归。你与此剑有缘,强求不得。”言罢,她伸出左手,手指轻轻一点,那剑竟缓缓飞回剑夹中,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仿佛在回应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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