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受害者混得比他们好,他们会更加的暗喜:“现在牛逼,以前不还是被老子按着扇脸?”;

再如果,当受害者混得非常好,他们又会扮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他们才是受害者:“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年纪小不懂事,你现在揪着不放,你还是人么?”

这些从小就道德败坏的人,欺凌弱小的人,你不能对长大了的他们有什么更高的道德要求。即使现在看着像个人,那也是在社会规则的约束下披着羊皮的狼。

这些霸凌者从没想过,幼年被霸凌的伤疤是可以伴随人一生的。

那些受害者长大后,即使有着魁梧的身高,壮硕的肌肉,但内心不愿被提起的角落里永远都有一个鼻青脸肿、嚎啕大哭的小屁孩。

幼年被霸凌的伤疤如何才能彻底愈合?

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在霸凌者的结婚当天,一枪将他的婚车车轴打爆,不是为了抢什么酒红色头发的学姐新娘,而是要用枪托打碎他的牙,把枪管子塞在他的嘴里问他:

“你幼年时开的枪,在你成年后有没有正中你的眉心?”

…………

这件事情发生的当天正好是周五,司川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靳医生,当司川一到诊所就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讲给了靳医生。

但靳医生的兴致并不高,司川能感觉到靳医生心里有事儿,很勉强的陪着他说话。

对于自己讲述的事情,靳医生除了对自己能准确认出对方的身份表示欣慰,其他就只是浅浅的叮嘱要保护好自己。

“那两个孩子的爸爸妈妈还是爱他们孩子的,是吧?”司川通过蔡超被迫转学这点看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司川的父母对自己孩子的关爱让司川更愿意相信:每个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

靳医生从走神中恢复了过来,缓缓将司川不知道的事情讲给他:“是的,他们虽然被现实的利益蒙蔽过双眼,但当孩子的哭声响起时,他们作为父母的天性还是被唤起了。”

……

那两对夫妻在孩子情绪平稳后,并没有遵照医嘱让孩子在家呆一段时间,而是擅自将孩子又送回学校读书了。

他们认为经过和蔡超父母的交涉和学校沟通,重返校园的孩子不会再遭到欺凌,可事情和他们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是寄宿制学校,但他们拿着靳医生开的诊断单每天都可以接孩子上下学。

第一天,两个孩子的脸上就又有了伤疤,动手的除了蔡超,还有班里的其他同学。

因为当其他同学发现,有两个可怜虫即使被欺负了,父母都不会替他们出头,不会站在他们那边。欺负这种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于是他们很乐于参加这样的课间活动。

来接孩子放学的两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又紧紧的牵着彼此,终于不再忍受。

他们脱掉了昂贵的西装,只穿着白色的背心,像一个南明国最普通的男人堵在了学校门口,要替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

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还利用职务的便利叫来了电视台的人,在该电视台的流媒体直播间现场直播。

丰富的社会经验指导着他们的行动,他们聪明的没有和人数众多且社会关系复杂的施暴者家长们对线,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学校,控诉学校的失职,要求学校公开监控视频。

施暴者作为未成年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隐藏身份,但他们要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号称南明最好的小学里遭受了什么。在他们被同学殴打的时候,老师、学校在做什么?

从学校的角度,他们认为根据学生父母社会地位的不同,有选择、有轻重的“开展”自己的工作是正确的,是符合学校利益的,任何不以此为工作指导思想的老师都是不成熟、不合格的。

但当这件事在一定范围内闹得沸沸扬扬时,迫于压力、或者保护这件事的核心人员蔡超的身份,经过多次协商,蔡超还是离开了那个学校。

这件事情结束后,灰头土脸的四位家长刚打算再带孩子来靳医生这边看看。

然后他们就发现不需要了,孩子的脸上重新亮起了笑容。不再紧张、不再哭泣、变得和曾经一样阳光开朗的,整个人像春天一样明媚。

也许只有两个孩子知道:

当他们的父亲脱下代表现代社会冰冷阶级的西装,穿上名为父亲的白背心,站在校门口破口大骂的时候。两个孩子眼中的世界不再扭曲、所有笼罩的阴霾都烟消云散,小小的身体仿佛终于有了脊梁一样挺起。

……

听到这些后,司川由衷的为那两个孩子感到开心,但旋即撅着嘴,不开心的说道:“可他来到我们班,我们班的同学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欺负的对象啊。”

“你需要做的只是保护好你自己,南明这个国家确实出了很多的问题,但这不是你该去关心的。”靳医生说道。

司川歪着头,他感觉今天的靳医生心里藏了很多事儿,很多话里藏着自己不能理解的其他心思。

“如果那个孩子再找你麻烦,你就狠狠的反击回去。如果学校因此要叫家长,你可以把我的名片给她,就说我是你的教父。”靳医生叮嘱道。

在靳医生眼里,这些都是孩子间的小事情,他此时正在为其他事情烦恼、纠结。

但是他从始至终从未担心过,个头小小的司川如何反击高大的蔡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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