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印记……”龙涛沉吟，自他的背后，缓缓浮现出两道印记。
第一道锋锐十足，是【血染枯林】的本源，所有亡灵都寄存在其中。
但现在都已经消散。
第二道阴气滚滚，是所有亡灵残留下来的造化。
这一道印记，是几位【不朽】燃尽自我后的造化。
虽然并不是完全体，但也比一般的印记强上许多。
“你这是……”陆子铭赶了过来，“那些亡灵……是【血染枯林】之中带来的？”
龙涛点了点头，似乎不愿多说。
“所以，你现在算是两道【轮回】？”
“是。”龙涛的声音很沉重，目光仍然看向刚刚那场大战所在之处。
“他们都……”
“那些亡灵跟你没关系，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关心？”齐桐月说，声音很冷淡。
“你他妈的……”龙涛咬紧牙关，“一个该死的冷血动物……”
齐桐月冷笑，“总比你强，动不动就去关心别人，你最后那一刀，如果不是有那群亡灵护体，你早就死了。”
“相反，如果那些亡灵自己冲上去，或许还可以重新寄居在印记中。”
“所以……是你害了他们，现在明白了？”
“我害了他们？”龙涛冷笑，“你怎么不想想，是谁把他们弄成这副样子的？”
“你觉得……这里难道就没有可以转移魂魄的异常吗？”齐桐月反问，“反倒是你，因为一些无关之人的事情代入自己的感情，这只会反伤你自己。”
“……”龙涛喘着粗气，“我去你的……你说现在的盛世繁华是怎么来的？！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冷血，那我们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如此！”
“现在的如此？”齐桐月突然笑了起来，“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了。”
“现在有多内卷你不知道吗？他们逼迫我们努力，说【不努力就没有未来】。”
“确实……可努力了，也几乎不可能有未来。”
“想想吧，不考研根本找不到任何工作，那些研究生现在一个个都当起了外卖员，再看看他们学的那些尖端知识，跟他们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你有那些雄心壮志，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先看看现实再说！”
“看看现实……如果你连改变现实的勇气都没有，那还何谈【雄心壮志】？”
“改变现实……那真的可能吗？”齐桐月想看傻子一样望过去，“在历史的洪流面前，个人只不过都是……”
“你甚至不敢尝试去成为【掌舵者】。”
“我们现在连一所学校的【掌舵者】都算不上，你还在那里谈那些大话空话，果然是个被洗脑的家伙。”
“被洗脑？如果没有每一代人的拼搏，怎么会有我们现在？倒是你，不仅否定他们努力的可能，反倒在这里说那些风凉话。”
“确实，毕竟这世界上需要各种各样的人，包括你这种被洗脑的傻子。”
齐桐月继续道，“你从小开始就被接受一样的思想，可在人生之中世界观又开始崩塌，这就导致你对原本的思想坚信不疑。”
“这就是思想控制，历史课上学过的。”
“最后奉劝你一句，爱人先爱己。”
然后龙涛的眼神突然一变，似乎落寞无比。
虚空之中，黑暗无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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