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大校场上,但见一名名正副什长嘴里衔着骨哨,发出或急促或悠扬的哨音,士兵们随即听着哨音组成不同的阵型。
等到麴义的私兵冲过来时,就见左右盾兵在前,竖起大盾遮挡住麴义私兵发射的箭矢。
随后弓弩兵从大盾后方站起身来,箭矢弩矢齐发,哪怕没有锋利的箭头,依旧射的对手惨叫声接连不断。
“刀斧手冲上去,破开那盾阵!”
“戟兵跟上,掩护刀盾手破阵!”
“弓弩手分散左右,从侧方射击!”
面对这陌生的鸳鸯阵,麴义并没有多害怕,而是根据多年的战斗经验,很快就做出反应,下达一道道针对性的命令。
反而是潘凤,犹如毫无瓜葛的路人一般,就这么看着自己组建的这支试验性部队如何对敌。
可喜的是,潘凤精心组建和训练的这支试验性部队,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潘兴,跟潘虎潘豹一样,都是中牟潘氏一族的族人。
潘兴出身潘氏一族的旁支,自幼身体壮硕,学的一身好武艺,因而成了潘氏一族私兵部曲的一名小统领。
后来潘凤做了冀州上将,他和潘虎潘豹等人一道赶来冀州辅佐潘凤,在做了一段时间的亲卫后,被潘凤任命为这支试验性部队的屯长,然后参加了这次与麴义私兵的战阵比试。
“杀!”
“冲啊!!”
“打碎这乌龟壳!!”
耳边回荡着麴义私兵们的喊杀声,这帮士卒出身凉州边地,有不少都是羌人,其余人也或多或少都有羌族血脉。
他们中不少人都出身贫寒,甚至干脆就是孤儿,从小就被西平郡的麴氏一族抚养,长大后顺理成章地成了麴氏一族蓄养的家奴,又经过选拔成为麴氏一族的私兵。
这也是这个年代的常态了。
东汉时期,地方的世家豪强做大,各个大大小小的家族或多或少都会蓄养私兵,如麴氏一族出身凉州西平郡,蓄养的私兵比内地的家族更多,私兵的战斗力也要强许多。
要知道,东汉时期凉州的羌人可比当地的汉人多多了,偏偏东汉的官吏和豪强不当人,各种欺压羌人。
而羌人民风彪悍、野蛮不羁,自然不会一昧地委曲求全,于是凉州三天两头就闹羌乱。
当地的世家豪强,家里要没点能征善战的私兵部曲,早就在一次次羌乱中毁家灭族了。
所以麴义这些私兵,那是个个身经百战,论战斗力要远远强于普通的冀州军士卒。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尽管己方占据着人数优势,但潘兴却并没有草率地选择跟对手进行硬碰硬,而是以盾兵列阵,弓弩兵在盾兵的掩护下射击冲过来的麴义私兵。
麴义私兵想要反击,但他们的弓弩突破不了盾阵,他们的刀斧手想要破盾阵,却被大盾之后的长枪兵长矛兵给捅了回去。
麴义的士兵们无奈,只能从两边迂回,希望从两翼包抄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见此,潘兴扫了眼两翼,于是大声道:“变阵,三才阵!中间让出一道口子来!”
听到潘兴的话,周围的军官迅速吹响骨哨,随后便见原本防御的严严实实的盾阵,突然在中间露出一个大口子,摆出一副请君入瓮的架势。
这让原本想从两翼绕过盾阵的麴义私兵大喜,连忙一窝蜂地朝那大口子冲了进来。
随即,他们在冲入那缺口后,便发现里面还有盾阵,并且他们还遭到弓弩兵的攒射,以及枪矛兵组成的枪阵。
“盾兵!盾兵!顶盾冲进那缺口,掩护弟兄们冲进去,打穿他们的乌龟壳!”
麴义在外边看不到对方军阵内部情景,但听着冲入对方军阵的士卒发出的惨叫声,他便能猜到情势不妙,连忙集中盾兵从那盾阵的缺口发起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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