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呆滞的愣了半天，突然清醒，像是想到了什么，冲进卫生间一阵干呕。
袁元一瘸一拐的从卧室出来，见沙发上还铺着一床被子，想是周哥昨天晚上就睡在了这。
电视里播报着早间新闻：“今早，我县龙江江面浮起大批死鱼，研究人员表示临检水质并未发现异常，进一步检验结果将在后续公布，调查人员还表示，不排除是不法分子深夜炸鱼造成的结果……”
袁元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周哥，见母亲正在准备早饭，问道：“妈，周哥呢？”
“周哥昨天晚上把你俩拖回来，在外面沙发上睡的，今天一大早接了个电话，说是局里有任务，就慌里慌张的走了，哦对了，他临走的时候交代，让你醒了后去省城里找他一趟，他还有点事跟你商量。”
袁元小声嘀咕，“还是这样，唉……”
袁母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听见张力在卫生间的呕吐声，关切的问道“张力没事吧，怎么还吐呢？”
“额……他就这样，醒酒慢。”
“你们以后可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三人倒了俩，周哥也是气喘吁吁、一脸苍白的……”袁母严肃地说道。
袁母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袁元和张力那是真醉了，至于周哥，纯粹是累的，要不是有着多年从警训练的经历，加上日常每天不间断的体能锻炼，就那两头死猪估计得在外面过夜了。
张力从卫生间出来，捂着脸上的红手印，幽怨的看着袁元。
袁元则是不经意般的伸出右脚，露出整齐的一排牙印。
张力顿首，心里想，“得！谁也别埋怨谁”
随即俩人在袁母的招呼坐下吃饭。
吃完了饭，袁元和张力在小区里溜达，晨练的老大爷聚在一块聊着什么。
张力爱凑热闹，一屁股就坐在了大爷聚集地边上的石凳上，掏出一支香烟，优哉游哉的听着大爷聊什么闲篇。
袁元也跟着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无聊的刷起了短视频。
“你们别听他们电视里忽悠人，我跟你们说啊，我今早遛弯去的时候，龙江还没封锁呢，江面上的死鱼飘了厚厚一层……你说那水质能好的了吗？”一个胖老头正激动的跟老哥几个诉说着某件奇事，说完还掏出手机翻找着什么。
“老哥，新闻里不是还说有可能是昨晚上有人炸鱼……”旁边的一位瘦老头接茬道。
“炸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你等会儿啊……呐！找到了！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说着胖老头把手机递给了瘦老头，老哥几个凑上前。
张力也去瞅了一眼，只见照片里，宽阔的龙江江面上白花花一片，仔细一看，全是翻白的死鱼，张力顿时心头一紧，因为那照片显示的地方，正是昨晚袁元跳江的地方。
“这要是炸鱼，得用什么炸啊？拿导弹炸吗？再说了炸完了鱼不拿走，就这么晾在那？”胖老头分析得头头是道，老哥几个纷纷认同。
“依我看呐，准是水质不达标，还不敢报道！哼！”胖老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哎呦，那咱可不敢喝自来水了，临江县的饮用水是从龙江里取的，这谁还敢喝啊？我得回家跟我老伴交代一下去……”边上一个矮老头焦急的说。
“我觉得不能是水质问题，一是官方给了结论，检测出来呢没有污染，啊！对吧！他们不可能拿全临江县人民的生命开玩笑！二呢，龙江是流动的大江，像照片中那样单单集中在十几米流域的如此严重的污染，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瘦老头一副老干部模样，说的话呢也十分有道理，众老头也点头表示认同。
后面场面就渐渐混乱起来，老头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有说龙江风水出问题的，有说外星人入侵的，有说大地震前兆的，还有说美国研究的新型武器的……
张力听的一脑门子汗呐，这里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了，要照往常这种八卦场合，他肯定是第一个宣布真相的人，这样他就能赢得一众老头的佩服和赞叹，但是今天他不敢。
他缓缓地从老头窝里退了出来，一转头看见袁元没再玩手机，伸着脖儿，凑在老头窝边上倒是听的津津有味，还傻乐呢。
张力赶紧把他拽到一旁，
“我的大兄弟啊！别听了，你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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