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床睡的第一晚,月牙居然做了个美好的梦,梦里阿爹阿娘都好好的,她还在屋里跟着阿娘学绣花,阿爹拿着毛笔看着她们,还打趣道。

“不知道我家月牙儿,以后便宜了哪家少年郎。”

晨曦的第一道阳光洒在屋里,冬日里,难能可见的阳光。

月芽美梦醒来,嘤咛一声舒服的不行,都不舍得从暖暖的被窝起来,崔氏还嘟囔着睡的很沉。

躺了一会,她才爬起来,在屋里地上画了个符号,还有两日,今年就过完了。

之前买的那批粗布,前几日剪了两块分别给她和阿娘做月事带,剩下的,够给她和阿娘做套里衣。

身上这套衣服,她天天干活已经穿了一个月多了,领口袖子已经黑的不成样子,总算可以弄套换洗的了。

屋里炉火噼里啪啦响着,月芽懒得烧饭,直接放了个红薯在炉子边烤着,手里拿着扯好的布料,缝着衣服。

崔氏看着月牙手里的动作,罕见的坐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活,密密麻麻的针脚在布上穿过,这般看,没有一丝的不妥,宛如常人无异。

月牙看着阿娘这认真的样子,仿佛梦境真的成真了般,阿爹,若是你还在,那就好了。

崔氏数的马车戛然而止到四百五十一,一整日都在屋里做针线。

“美人~”

“美人~”

篱笆外,油腻的声音轻声喊着。

生活哪里还有美好,现实都是一地泥泞。最后再演场戏,演好了,陈九就解决了,演砸了,就连夜就带着阿娘逃走,天大地大,她就不信了。

穿好衣服,不急不慢的去了厨房,将藏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和那些陶罐随意的放在一起。做完这些,深呼吸后,才装的娇嗔的开门。

“青天白日的,你来干啥,被人看见了,奴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陈九被这江南小调的奴家二字说的心头痒痒,笑的眼角都露出来了。

“那我夜里来?”

月牙眼睫毛扑闪着害羞的点点头,舞动着帕子,轻声道。

“嗯,别让人瞧见了。”

这是不用等三个月了,陈九一下子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本以为还要再费些功夫,没想到五十两就收买了,划算啊,等玩腻了再给兄弟们一起尝尝读书人的滋味。

“站着干啥,还不把东西搬给美人。”

小厮被陈九一踹,捂着屁股将一木箱子搬了下来,笑的贼兮兮道。

“姑娘,这是公子这些时日特意为你寻的。”

月牙看着那熟悉的箱子,心里知道了是何物,眼泪不再是欲语还休,而是切切实实的落下。

“多谢公子,对奴家这般好,奴家,夜里头等你来喝两杯。”

陈九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梨花带雨的脸蛋,心火直冒。

“好,好,好,你等着我,我去置办一桌好的席面夜里来。”

等陈九走了,月牙颤抖的手打开箱子,心里的委屈和悲愤再也忍不住,无声哭泣起来,阿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我和阿娘,没有你,日子好苦好苦。

崔氏罕见的呆愣愣的看着这边,看着箱子手里的活计也停了。傻愣愣的光着脚跑下来,抱着箱子不说话。

……

月上柳梢头。

“公子,你再喝一杯嘛。”

月牙将酒水放在陈九嘴边,他左手环着她的腰肢,脑袋放在她的颈间,嗅着她的体香,又摇摇摆摆的坐起来。

“喝喝喝,咱一起喝。”

说完将酒给月牙也满上,看着美人一口闷的豪气,他爽朗的接过酒杯喝了干净。

“小月月,你藏的可真深啊,这么能喝,我还,还以为,你是滴酒不沾的好姑娘呢。”

“公子说胡话了不是,会喝酒就不是好姑娘了~”

月牙脸蛋通红,神智也不算清明,她已经喝了不少了,见他已经眼神迷散了,这才敢将口中的酒吐在手帕里。

“公子,您先坐着,我再去打壶酒。”

月牙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陈九一把拉住坐在他腿上,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不喝了,不喝了,洞房花烛夜,不能再喝了。”

“公子真是醉了,这地方,怎好行那事,不若等公子下次安排好地方,再来接我和阿娘去住,这般破烂地,公子也太委屈奴家了,我可不依~”

陈九脑子昏昏沉沉,点头答应着:“对,你说的对,明日就明日。”

即便这般说,他的手却一直死死抓着月牙,“嘿嘿,今日也得做些什么,老子为你做了那么多,连你爹的书都找回来了,你不得先给老子亲亲。”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