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第二日,那真叫头痛欲裂。

月牙摸着脑袋起床,屋里屋外已经没有云娘和刀客的影子。倒是桌子上,留了小半袋红薯花生,是他们昨夜留下的。

他俩可真客气,每回都留东西。

打开门,崔氏果然安静的坐在门口,脚边还有鸡腿骨头,这是自己找吃的了。

月牙将屋里收拾干净,趁着今日天气好,又烧了两个大陶罐和十多块小碗,她得多烧几个大罐子用来腌野菜,至于小碗,都是顺带做的,既然做了,烧炕里面边角的空间刚好都利用上。

第三次做,她已经很熟练了,烧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埋起来,等明日早挖出来就好。

做完这些,又继续拿着锄头去翻门口的地,之前移种的野菜一场雨就挂了,她也不打算再试,看来还得等春天。

下过雨后泥土较之前倒是好挖一些,她弯着腰,一锄头下去翻出新鲜的泥土,又将里面的碎石挑出,挑干净后又继续挖。若是累了,就坐在篱笆外,便和崔氏一同看着门口行驶而过的马车。等休息好后,又继续挖。

午后,路上一辆平常无奇的马车恰好停在草屋前,车上下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身后跟着赶马的小厮。

“公子,就是这了。”

陈九一眼就瞧见了拿着锄头的月牙,没了以前光鲜劲,反而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也随意乱糟糟的扎了个辫子,看着有些倒胃口,但这耐不住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如既往的精致漂亮,白到发光,眼神带着坚韧勾人的紧,打扮起来定还是那个小美人儿。

月牙一眼就瞧见了陈员外的儿子,心里一惊,这登徒子怎么来了。她眼神里的嫌弃溢于言表,扛着锄头就拉着崔氏进屋。

“姑娘,等等,等等,天大的好事呦。”

小厮见她要跑,连忙上前扒着篱笆不让关上。

“美人,何必在此受苦,不若和我归家去,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你想要啥我都给你。”

陈九站在小厮的后面,手拿折扇,眼神打量着她仿佛如囊中之物般。

月牙嫌弃的不成,这人,呸,纯粹个下流胚子,在村子里也不知道欺骗了多少姑娘,手上的人命都好几条,奈何他爹有权有势,谁敢得罪,都是有苦不能言。

何况她和阿娘被赶出来,他家可没少在后面使力气,阿爹这些年攒的家当,不知道被他家拿去多少。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臭丫头,不就是个破落户么,有什么可狂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着咱公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啊,最好识抬举,还以为是陈秀才在的时候!有人撑腰呢。这荒郊野岭,出了事也没人过问。”

小厮举起手就想动粗,却被陈九拦了下来。等公子玩腻了,到时候,嘿嘿,可得好好治治这张嘴。

“胡说啥,美人,你别信他的,跟了我,我保管对你好。”

陈九看着美人这般烈性倒是别有一番趣味,用油腻的眼神打量着她,这玉葱般的小手。

忍不住伸手摸着她的手背,呦,果真是和豆腐般又滑又嫩。

月牙像被脏东西碰过一样连忙缩回手,外面飞奔过的马车也无一人下来,心如坠冰窖,光天化日之下,这人都没有王法了。

小厮见她护着崔氏往后退,抓住机会就挤入篱笆里将门打开。

陈九慢悠悠跟在后面,大摇大摆的进屋,眼神蔑视的打量着这破屋子,惨,真惨啊。

“美人啊,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为崔婶考虑吧,她这疯病不得治嘛。跟了我,我立马找大夫来为崔婶治病,再给你置办个小院,让你和崔婶好好过小日子,那不比现在舒坦。”

“我呸,滚。”

月牙气的浑身打抖,她都被逼到这种地步了,这些人渣还不放过。

“美人果然就是美人,连骂人都不会,来,我教你,下贱,下流,卑鄙,无耻,瘪三,狗屎,傻叉。”

陈九对着小厮哈哈大笑起来,他屋里可不就缺个这么能读书识字还烈性的,就对他这口了,怎么着也得给她拿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