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招黄雀捕螳螂就持续了这么多年。
砰。
得知全部内情的江野，一拳头砸到树上，滚烫的鲜血滴落。
滴答滴答。
在这安静的山上，尤为渗人。
他冷飕飕问：“哪来的？”
谢建军没有回答，转头问：“你和集市那些人有关系？”
江野猩红着一双眸子，咆哮道：“我问你，哪来的？”
谢建军抓住江野冲动砸过来的拳头，只用一句话，便让怒气滔天的冷静下来。
“你如果想报仇的话，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江野高大的身躯微微踉跄，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嘶吼道：“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能让我报仇，我愿意自首进去。”
“但我求你，不要告诉娇娇，并替我好好照顾她。”
谢建军冷嗤，“我没照顾别人媳妇的习惯。”
“嗯？”江野抬头，“你不是要抓我？”
“抓你？让我外甥当没爹的娃？或者说有个黑历史的死爹？”
“那你是？需要我帮忙？”
谢建军点头：“还不笨。”
“他们那些人走街串巷，四处躲窜，很清楚县城布局，正所谓抓贼抓脏，你只要找到藏匿不义之财的地点，后面的交给我，我会还你们家一个清白。”
“也还我外甥一个光明的未来，算是我这个二舅舅送他的出生礼物。”
江野嗓子滚了滚，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谢谢。”
谢建军扫了江野身下一眼，不客气道：“京市大医院，有个针对男人的手术，可以……以后，娇娇便不会再受生育之苦。”
江野不打思索道：“麻烦二哥帮忙安排，我没问题。”
谢建军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弧度，却不忘最后试探，“不巧，你丈母娘正好擅长此类手术，你最好想清楚了，再……”
江野打断谢建军的话，“不用想，我很清楚，这次只是意外。”
“二哥，能不能不让妈做？”江野有些为难道。
谢建军：“诈你的？妈，是妇科。”
江野狠狠松了一口气。
聊天到此为止，两人朝山下走去。
回去路上，江野没忍住询问：“二哥，为什么你提起集市却不似其他公安那么厌恶？”
谢建军拍了拍江野肩膀，“因为，我身上曾经那身衣服，这个虽然违反规定，但老百姓可以吃饱肚子，能活下去。”
江野沉默了。
他没有二哥这么高尚的思想，他就想多赚点钱，不能苦了他家娇娇。
“江野！”
这是谢建军第一次正了八经叫江野大名。
“二哥？”
他语重心长道：“我看的出来，你并不像在娇娇面前表现的那么温润，实际上的你，有一股隐藏很深的戾气，是娇娇的存在，帮你遏制了这些。”
“这些，也是我最不满意你的地方，可我的想法不重要。”
“但我还提醒你一句，过去种种，或许也并非你看到的那般简单，是非对错，难以论断，莫让仇恨把你吞没，你家里有娇娇和孩子在等你。”
“江野，学着放下，迎接新生。”
这话，谢建军早都想和江野说，但时机不对。
而现在，谢建军觉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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